应该是一只小贱虫咬的,
痒的要命……抓着抓着,皮肤上就起了一个透明的小水泡,
风油精什么的根本就毫无意义,
“别抓了,小心感染。”同屋的游客看着他抓起自己的胳膊下手之狠,好像刚刚练过九阴白骨爪。
道理我都懂,就是压不住——痒啊……
“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从旁边的客栈里,有扛着相机的人,大踏步的出去拍照,听见顾淼被虫咬而烦恼,丢给他一罐薄荷膏,“越痒越搔越痒。”
顾淼挖出一坨,把罐子还给他:“从来没觉得这歌词竟然如此的正确。”
“找点事做,就不痒了。”扛相机的大妈脚步飞快消失了。
在小道上,每一个遇见的村民,都会微笑着说早,
阳光照在大地,气温让水变成蒸气,
清风让它们变成自由的轻纱,在葱郁的大地上飘来荡去。
木桥上挑着担子的农人,
认真拍摄农人的老法师,
还有认真拍着老法师的终极法师。
你在看着风景,而你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云层好像很低,挂在山腰上,
上面的风很大,吹得云层乱流,
“要不是人间有风,谁知道浮云曾经流动……”顾淼哼着歌,往神瀑客栈前的河里走,
仗着gore-txe的鞋,去河里看看有没有鱼可以抓。
烤鱼、炖鱼、鱼汤,
白白的鱼汤,加点蘑菇,如果有的话,再放点虫草,哎嘿嘿嘿嘿……
“嘶,我怎么也哎嘿嘿起来了,真是近沙者傻。”顾淼抓抓脑袋,一回头,看见一个大叔站在木桥上,默默的看着他。
昨天在快到垭口的地方遇到过他,他问马夫还有多远,以及正常人要走多长时间,当时他的样子十分崩溃,没想到现在看到他,竟然如此的精神奕奕。
“你去神瀑吗?”大叔问道。
“嗯。”
“一起走啊,去转神瀑。”
顾淼回去拿相机,此时才注意到,阿洛家的门没有锁。
是根本就没有锁头与插销的那种没有锁。
“你们平时,都不上锁的吗?”顾淼的背包里有笔记本电脑,那有他吃饭的全部家当,
“没有,放心吧,我们都这样,不会有人随便拿你东西的。”小姑娘见顾淼还是不放心,于是把包拿到了她的房间里去,那里还有其他人的背包。
顾淼好的问:“那你们平时如果要出去,有动物进来怎么办?”
她给顾淼比划了一下,就是拿根棍子,把门别住,
就这么简单!
只防动物不防人。
穿过寺院旁的大树,就是通向神瀑的路。
神瀑在加瓦仕安山脚下。
在下雨崩村的草甸上,就可以看见加瓦仕安山,如同五个佛祖的手指头,因此,又叫五方佛峰。
想来孙悟空一定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主峰高达五千四百米,山尖尖上有一点白色的雪迹。
听当地人说,以前雪线没有这么高的,
随着全球气候变暖,
山上的雪线跟年轻人的发际线一样,越来越高。
对着加瓦仕安山的左边,是缅茨姆峰,据说是卡瓦博格山神的妃子,因此又叫神女峰,
没记错的话,珠穆朗玛峰也叫神女峰,
自从听说印度教的某些事之后,顾淼就无法直视“神女、圣女”这两个听起来逼格很高的名字了。
这两个名字,统统等于“庙妓”,只要有人给钱就可以啪啪啪的那种,而且钱还不会落到她们自己的口袋,而是到了庙里。
林间小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随手一拍,都是溢出画面的绿色与雾气,就好像走进了传说中的仙境。
走了快一个小时,听见前面有人在说话,是向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顾淼捐献出薄荷膏的好人大妈,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见是顾淼:“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到神瀑还要多远啊?”
“还有一半吧,别着急啊,千里迢迢跑过来,要慢慢欣赏,不然多浪费。”顾淼笑着说。
几个扛单反相机的人,开着自动p档,不是拍花,就是拍蘑菇。
带够存储卡,就是这样的任性。
离开了沉迷拍花拍蘑菇的人们,顾淼独自一人前行。
脚下的路渐渐变得不那么平坦,但是风景却变得更加的壮美。
是的,壮美,
不是秀丽,也不是幽静。
在加瓦仁安山下的草甸,无比开阔,处处生机盎然,阳光倒映着山上的冰川,反射下来耀眼夺目。
那样灼人的白,将蓝天衬得越发妩媚,被水汽润泽的绿草更加的娇艳。
几头闲着无聊的骡子和马站在一起,甩着尾巴吃草,悠闲非常,
顾淼忽然想着,骡子跟马可以再发生一点什么吗?
是不会发生呢?
还是可以发生,但是不会有结果呢?
这是个严肃的畜牧业问题。
早上小姑娘跟他说,通向神瀑的路上有可以休息的驿站,不需要自己扛太多的东西。
果然很快看到了一个用塑料布临时搭着的棚子。
“那个冰川能去吗?”顾淼问道。
摊主连连摇头:“可不能去啊,那很危险的,我们都不往那边去。”
“哦……是会崩吗?”
“可能吧,还隔着河呢。”
“哦……河深吗?”
总之,顾淼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