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中午向东德岛转移。
早晨为了看湄公河日出,不用上闹钟,我就都早早爬起来了。
到河边,那一轮耀金的火球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对岸的树林间探出了头。
它裹着一圈橘红的光晕势不可档地冉冉上升,瞬时便把天地映得一片彤红。
虽然日出每天都会有,我也看过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看,都觉得很震撼,就有一种好像新生的感觉。
河面上轻轻漂浮着几叶扁舟,勤劳的村民已经在撒网捞鱼,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沿着环岛公路向北行不多远,左转步上一条土路,里面有个熙熙攘攘的早市。长长的棚子里摆满了地摊。
各种自制的食品和自产的农副产品、瓜果蔬菜琳琅满目铺了一地。
民以食为天这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对背包客尤为贴切,这些摊上的东西在家可能永远也不会想起要吃,此时却是那么吸引眼球,刺激食欲。
我买了好些食物,为以后几天的早餐做了战略储备。
事实证明,这些准备很英明,到了东德岛就没有见过市场了。
小岛上静悄悄的,路旁是成荫的绿树,间或点缀着几株艳丽的三角梅。最奇怪的是一处房子门前有个台子,上面随意地摆放着几个盛满浅黄色液体的可乐瓶,上前仔细一看,原来这是岛上的加油站,瓶里装的是汽油。
中午回到旅馆退了房,把大包寄放在前厅,用过午餐后雇佣了一条柳叶快船,送我们去东德。这一程水路着实不近,小船加足马力开了一个半小时,怪不得船老大非要那么多银子。东德岛码头在北岸,那里是一个小沙滩,上面躺卧着十多个老外,读书的读书,晒太阳的晒太阳。这些来自欧美的游客,每到冬季便跑到东南亚来躲严寒。
过了沙滩上沿着土路一个小坡,过了第一家餐馆,紧接着竹楼旅舍就顺着路依次排开。
我选了第二家入住,房间都不大,里面都是一张大床,被单枕巾很干净,一客一换,床上方悬挂着一张大蚊帐,不用担心蚊叮虫咬。
屋角钉着小木板台子,放点零碎和蜡烛,过道的床头处正好放下背囊。卫生设施在院子西边的草坪上,并排一间厕所一间浴室。
门前还有吊床。
因为没有电,价格也便宜。开始我们以为岛上的旅馆都没电,后来没事时往后溜达才发现,后面很多都是有电的。
有电的价格稍贵一点。
我们在那里住了三夜,开始还不习惯没有电灯的日子。
后来却非常喜欢点着油灯和蜡烛照亮,很有一种古代住客栈的感觉。
店家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负责照料客人的杂务,如送锁开门,点灯送蜡。
一个眼熟的中国妹子在水边玩,她可牛逼了,一个猛子扎进去,转眼间便站到百米开外的一个小岛上,她抓着一个树枝攀爬上那株半倒卧在水中的大树。
岸边一个美国小帅哥跟我打着招呼,当他知道我们是中国人时,吃惊过后便是高兴。他和两个同事在广州某大学做外教,放假一起出来玩。
他关切地用不太流畅的汉语对我说,她这么做太危险了。
我还说没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水性很好的。
等到远东游回来时,小腿上已经划了一条长长的大血口子,原来那棵大树枝干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硬刺。
【顾淼摸了摸腿上被珊瑚挂伤的地方,那么久了,那里的伤口还是泛红,时不时流点组织液出来,事实上,最后过了半年才好。珊瑚里大概也有杀掉血小板的东西。】
从我们的住处出去往西不远就是看夕阳的好地方,那边也有很多竹楼出租。
喜欢落日的人住在那里更惬意,躺在门前的吊床上摇晃着就能领略夕阳西下的动人风光。
昏昏西沉的红日在水面上映出一条金光鳞鳞的余辉,偶有归舟匆匆掠过,把那条金色剪得支离破碎。
一个老妇云髻松挽,裙裾飘飘,手执大盆款款而来,三步两步便走下那陡峭的阶梯。我出神地看着她解带宽衣,弯腰弄水的美丽弧线被夕阳镶上了一圈金边,还有那水面上被撩起的阵阵涟漪。
第二天一早,我和几个人一起往东阔岛小瀑布去。
顺着林间村舍中的狭长小路一直往南,路两旁排列着很多竹楼旅舍间杂着民居。院落前通常可以看到用木棍竹蔑搭起的铺上泥土的小平台,上面栽满郁郁葱葱的各种蔬菜。
悠闲的母鸡背着双手在院中踱着方步,后面跟着一群步履蹒跚的雏鸡。椰树伟岸,竹枝纤细,直把那份闲适的农家生活点缀得令人垂涎欲滴。
穿小村过木桥,再经过一座大石桥,就到了东阔岛。沿河两边密布着高高的椰林,下面撒满木屋竹楼。
过了桥拐上一条石子路,没多远,在路边右面空场上,停放着一辆上世纪30年代的老式法国火车头。..
这是当年法国殖民时期为打通老挝南部连接越南的铁路交通线,遗留下的物件。
这种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的机车,现在成了这里的旅游景点。很多游客都对它津津乐道,尤其是法国人更喜欢到这里来凭吊历史,追忆那逝去的辉煌。
看完火车正欲上路,后面跟上一个法国中年男人。他头上缠着一根红布条,脸上挂满油津津的汗水,上身一件汗渍斑斑的文化衫,前胸还印着两个显眼的汉字:富贵。
一条松松垮垮的短裤随意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