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时期,神农架林区还是一片wāng yáng大海,经燕山和喜马拉雅运动逐渐提升成为多级陆地,并形成了神农架群和马槽园群等具有鲜明地方特色的地层。”
一同出发的户外俱乐部某位边走边向众人科普。
“神农算远古吗?”沙蓓蓓提出一个问题。
在华夏神话的系统里,总觉得盘古死完,共工就撞了不周山,女娲补完天以后,马上就是炎黄时代。好像也就三五年的样子。
“不是一个体系的,不要搅和在一起讨论,周朝的共和元年国人暴动,也跟现在说的共和完全不是一个意思。”虽然不知道这么类比对不对,不过顾淼成功的转移了沙蓓蓓错乱的系统观念。
队里的女性人数与男性人数持平。
顾淼与沙蓓蓓的加入,正好也没有打破这个平衡。
“徒步这么辛苦的事情,女孩子还挺积极,她们行不行啊?”队里有一位挺年轻的小伙子回头看着边走边打闹的姑娘们,现在走在前队的基本上是男人,只有另一位领队压在后面,免得走丢了谁都不知道。
村里的向导与主领队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向导大叔说:“现在出来背包的好多都是女娃子,自己背着包,走的还挺有劲。”
主领队告诉小伙子,他做户外领队许多年了,最早的时候,女人就挺多,不过那个时候玩票的也多,很多女人不带帐篷,就指着蹭同队男人的帐篷住。
“帐篷怎么蹭,不是单人帐吗?”小伙子不解。
主领队笑笑:“兄弟,没女朋友吧?”
“这跟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在出发前,会开行前会,成员之前会互相认识,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měi nǚ跟你说,想跟你拼帐篷,你背双人帐,她帮你背些其他东西,你同意不?”
小伙子权衡了一下单人帐和双人帐的重量,差距不大,觉得如果是自己也会同意。
“可是,都陌生人,性别不同,多不方便。”
“我去……人家妹子都不介意,你怎么跟个贞洁烈女似的。这在户外有个名词,叫混帐。”
“……”
早年,户外刚刚兴起的时候,即没有法律法规,也没有什么专业的领队,一般走过两次某一条线,体力比一般人好,就可以当领队。
因此出事的不少,年年都会在绿野lùn tán上看见花样翻新的死亡事件,
什么扎营扎在夏季的河床旁边,晚上上游洪水冲下来,
还有不知道自己体能极限,就敢往沙漠里跑的外企白领,
以及根本不探路,全凭别人的攻略就敢带队往深山里走的疯子……
至于在帝都知名老头老太太随便爬爬的香山也能迷路迷到报警,
在海陀山下了齐腰深的雪,还非得上山,发现原来只有一米宽的山脊,莫名变成了三米宽也敢继续瞎走,结果一脚踏空,三个用绳子连成串的人一起挂在峭壁上的事更是数不胜数。
除了户外安全事件之外,就是户外贵圈真乱,男男女女,半夜三更发生的事,比文艺小清新的古镇酒吧还要浪,有一段时间“驴友”成了傻x+淫.乱的代名词,正经人都不敢说自己是驴友,只说自己是“不跟团随便走走”。
向导见叫小方的小伙子面露抽抽之色,忙安慰道:“其实,户外带女人,特别是无人区,是有很重要意义的。”
人区是野生动物的天下,臭男人很容易引起肉食动物的兴奋,把你当做它的盘中餐,而女人则不同,动物害怕胭脂气和香水味,女人来了,动物如坐针毡,逃之夭夭。
“虽然她们在,金丝猴不会靠近,不过也不会遇到熊瞎子。有女人在动物是不会来偷东西的。所以,我们每次出来,都有měi nǚ同行,安全!”向导说的跟真的一样。
顾淼看着沙蓓蓓,低声:“驱魔娘娘。”
“你有什么意见?”沙蓓蓓露出如药师寺凉子般的笑容。
顾淼向她双手合什,拜拜:“保佑平安。哎呀~”脑袋上被敲了一下。
向导老袁是彩旗村的人,很早就做户外了,后来被游侠客收购,世面见多了,人也活泼的很,带一帮村里人,争一些辛苦钱,密林深处,也是穷乡僻壤的山民,慢慢致富了,大家把他当神一样敬奉着。
顾淼在神农架没有看到马,询问为什么这里不像云贵川那样有马,累得半死的游客的钱最好赚了,快断气的时候,一匹马走半小时收两百块,还是很有人愿意掏的。
老袁说走不了马,直到走入密林,才看懂老袁的话,这里不像哈巴雪山,贡嘎或毕棚沟,原始森林的味道不一样,人都很难钻,马就没戏了,唯一活泼的是高高树梢上纵跳如飞的金丝猴。
无信号无光线的野外,篝火是人们缓解无聊黑夜的唯一乐趣,不过在这里,大家都签了防火协议,也就只敢在烧水做饭的时候用火,用完马上灭掉。
不是说谁的法律道德感真的如此高尚,而是,这里的原始次森林的植被太茂密了,一个不小心,就能搞出大兴安岭火灾的动静。
无人区,树木高耸,光漏遍处,但因一味翠绿,似乎很难表达,这里绿不亚于墨脱线,但缺少壁立千仞,雪山冰川,缺少险象环生,心惊肉跳。
从1200米的上彩旗村踏着无形可踪的小道后,翻过一个1932米的垭口,这里有一块标记神农架的木牌,下一个坡后,基本沿着一条小溪往上攀升,小溪有名字,叫黑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