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现在还能用道力,大不了在门开的瞬间和这些怪异警察拼个鱼死网破。可此时我不仅无法正常使用道力,就连力气也小的三分。
走廊里的咒文阵法只会针对道术起效果,所以对鬼魂附体的警察并没有影响,这也更断了我的生机。
眼看着办公室的门慢慢打开,我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作。
眼见门开一条缝隙,一只手伸了进来,正要将门完全打开。忽然空气中的臭味又夹杂了一丝别的气味,耳听玻璃“哗啦啦”的震动了几声......
正要开门进来的怪异警察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感召,将已经伸进门内的手又抽了回去。耳听走廊里的脚步声匆匆忙忙,那些追着我上楼的怪异警察,似乎都退走了。
我等了大约有三四分钟的样子,这才敢从桌子下爬出来,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刚才聚集在这一层外的怪异警察果然都已经退去了。
若非刻意,鬼魂之间的交流是常人所不能感知的。我虽然能开道眼看见鬼魂,却也无法听到它们不让听见的话。
终其原因是因为鬼魂交流之语其实是一种次声波,人成年之后耳朵便会退化,无法识别这种声波,自然也无法听见。
很多鬼故事里,年幼的孩子比大人更容易发觉鬼魂的存在,其原因就在幼儿的耳朵比成人敏感不少,多少能听见一些次声波。
刚才窗户震动的频率不像是因为风刮造成的,更像是声音的传播。想必是阿泰或者其他什么人,要这些俯身人身的鬼魂前去会合吧。
我没敢大大方方的从开门走出去。虽然追我的怪异警察已经离开了,但也难保这一层还有留下来的。以我现在的身体能力,真要是正面撞见,恐怕连逃的机会也没有。
可是话又说回来,从刚才的举动来看,这些怪异警察都是要杀我的。虽然他们因为身寄鬼魂而变得精神错乱,可是杀我时却没有表现出特别疯狂的一面,反倒是目的十分明确。
也许阿泰在带鬼魂来到警局之前,就已经给他们交代过了要杀我......
亏我这段时间还一直觉得亏欠阿泰,还总想着帮他。他要杀我时,却从不手下留情。
点亮手机我接着灯光看了一下这件办公室。就那么一张办公桌外,并没有太多值得在意的东西。“有没有什么能拿来当武器的东西?”我自言自语道。
当我情绪紧张时,总会忍不住自言自语。特别是当我意识到自己在自言自语时,也明白我内心的情绪已经到了无法稳定下来的程度。
分局里应该是有枪械室的,不过那里应该有着很多到门禁,而且拿枪对付这些尚且活着的警察,肯定会造成无辜的伤亡。
翻腾了一圈,这办公室里除了笔就是文件,一样可用的东西都没有。我无奈之下站在桌子上猛的一拽窗帘,将挂窗帘的横杆拆了下来。这杆子虽然不太结实,不过勉强能当武器用用,关键时刻,也许能给我争取点逃跑的时间。
我将两侧的窗帘抽掉,大致挂在窗户上,又两块布帘子阻挡,也能减少我被发现的几率。
挂好窗帘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阿雪打个电话。本来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的事情,结果因为我一时大意,反倒把自己陷入和困境。
可是拿出电话还未拨号,我便看见手机上的信号竟然显示为零格。想也知道,肯定是警局里的基站被冷气冻坏了吧。
手机通讯必须通过基站将信号传递给信号塔,警局内虽然有独立的基站,但基站的防护未必做的十全十美,大概谁也想不到警局里会突然冷到连机器都承受不住的程度。
求援的想法还没实施,已经破灭。这么看,我只能自立更胜,在警局里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再想办法救曾警官......
曾警官脑袋挨了阿泰一击重砸,从监控里我并没有看到飞溅出太多的血,也许曾警官只是昏迷了而已。
我既期望这样,也明白这是一种自我安慰。
总困在这间办公室里也不是办法,我拿着棍杆慢慢打开办公室的门伸出头左右看了一眼。走廊两侧空空荡荡,不见鬼影更不见人影,可是空气中弥漫的臭味却并未因为怪异警察的离开而消散。
我对鬼魂附身并不陌生。大多数鬼魂只会选择精神力薄弱的人附体,这样比较容易获得控制权。阿泰策划的这次集体附身行动与我所知道的鬼魂附身少有不同。跟随阿泰而来的鬼魂并非执意要夺得附身者的控制权,他们更像是要与这些活人的魂魄共居一身。就像是一张单人床上非要挤上两个人一样,两者根本无法相容,在不断的互相排斥,却又谁都无法彻底驱逐对方。
我听阿泰说过他的计划,鬼魂如果长期无法进入幽冥,便会在人间因为魂力的流失,逐渐丧失神智,直到连自己是谁都忘掉,最后彻底从世间消弭。
阿泰继任鬼公交的司机之后,所做的工作便是将弥留时间已久的亡魂送往幽冥。可是自从省城周围的结界增强之后,阿泰已经无法继续他的工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鬼“乘客”,一个个变得绝望,逐渐精神失常,所以他想到了让鬼魂俯身人体办法。
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但阿泰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怪异警察的事情已经查明,剩下的问题就是那股能瞬间将人的骨头冻坏的冷气了。
我先是顺着楼梯往二楼下了几个台阶,耳朵听不到二楼又任何人声动静,莫不是那些怪异警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