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又问颜臣:“那群公子哥儿索要的灵鱼,是何种群?一般出自何处?”
“这个……”颜臣有些狼狈,他对洗玉湖特产的灵鱼还真不熟悉,忙打开藏灵袋,让小九验看。
打量两眼,小九就一拍巴掌:“这是思明灵鱼,是洗玉湖三十里水层以下才有的鱼种,长年生活在黑暗水域,眼睛退化,但若摘取出来,洗炼一番,却是修炼一些瞳术的最好材料之一。”
“三十里?”
颜臣吓了一跳,那个深度,除了余慈和小九,他们这群天法灵宗弟子,谁去谁死,没有任何例外。
“你和范平师兄他们一起,先回去好了。我和哥哥一块儿看看……”
“倒也不忙。”沉默了好长时间的余慈突然开口,“再问问吧。”
问哪个?问鱼吗?颜臣差点儿脱口而出,而仅过了数息之间,他就傻在那里。眼看着暗沉的水波中,一个人影挣扎着给“送”到近前来。
之所以用“送”来形容,是因为那人固然是手舞足蹈,却像是被水中某只无形的大手扼住脖子,近前来看,那脸已经是给憋成了青紫色,也不知余慈是从哪儿将这个倒霉蛋给揪来的。
小九皱皱眉头,什么话也没说,至于余慈,则沉声开口:
“谁安排你跟着天法灵宗弟子的?”
颜臣和范平等人都是愕然,再看那人,却实在没有半点儿印象。
小九明眸流转,终于是想出了端倪:“我记得你,湖面上,你就躲在那群公子哥儿后面……啧,居心不良哦!”
颜臣又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原来,他们在湖下捕捉鱼龙、灵鱼的事情,就是这厮给暴露出去的!
当下他盯过去的眼神,就分外不同。
那人继续手足挣扎,脸上的青紫颜色都要发黑了。余慈不只是扼住了他的喉咙,恐怕连心肺的大部分功能都一发地禁了。如此模样,别说回答,恐怕随时都要断气。
可余慈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也根本没有听人招供的“诚意”,只在稍隔了一两息后,点点头:“原来是无极阁……你叫尚青是吧。”
便在余慈自问自答之时,受制那人的眼睛都要鼓出眼眶,谁都能看出来,他已经震惊恐惧到了极处。
颜臣心里狂叫“读心术”、“搜魂秘法”,如此传说中的神通法术,竟然是真的!同时他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可这时候,小九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开:“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宗门里长辈是头一天对你讲吗?”
颜臣有些悻悻,但也知道,小九所言确实最正确不过。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当下聚起师弟们,吩咐两句,就要往小九所说的住宿之处赶去。
小九又递给他一件已经祭炼封印的“灵具”,看模样,应该是战力极强的水中灵兽:“若是路上遇到不怀好心的,就把它放出来,你们则不要恋战,跑到地方就没事儿了。”
颜臣心中就是发飘,勉强笑道:“就这么一段儿距离,能有什么事?”
说着,他去给余慈见礼告退,余慈正虚立在水波中,脸上似笑非笑,微偏着头,仿佛是在侧耳似听那个叫“尚青”的倒霉鬼心声。
而就是在这片黑暗水域中,借着自家外烁的灵光,颜臣也能看到,尚青脸上已是涕泗横流,也不再挣扎,整个人的心防已经彻底崩溃。
颜臣相信,如果现在余慈松开卡在尚青脖颈上的禁制,这位定然会将知道的所有情况,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
可余慈依旧不让他说话,偏偏面上是“颇有所得”的表情,那种诡异和神秘,让人看了只觉得肺腑生寒。
不过,余慈对他,或者说,对小九和范平的同门,还是比较照顾的。虽然是专注于“倾听心声”,却在他行礼之后,曲指弹出一道金光,刹那分化,竟是每个天法灵宗弟子腕子,都套了道淡金手镯,虚实莫测。
小九对这场面倒有点儿眼熟,细看了两眼,就笑道:“哥哥这是给了你们好处。手镯应该是召唤玄门力士之用,如果遇敌,你们就召唤出来,也许还能结成个阵势什么,比我那‘暗戟妖鱼’可有用多了。”
连续获赠两样防身宝物,颜臣心里却是彻底地虚了,终于明白事态有多么紧张,当场屁都不敢放,再向余慈和小九施礼,带着一众人等,往居住地去了。
看他们离开,小九俏脸上笑容隐没,走到余慈身边,看那个叫“尚青”的无极阁修士,如何在无声中“招供”。
颜臣等人对北地的形势终究不了解,可她却是知道厉害的。就像是无极阁,并非是宗门之属,而是是北地三湖区域,一个专门做“黑活”的组织,以“无所不用其极”而得名,可谓臭名昭著。
思及余慈所处的形势,小九不想让他树敌太多,忍不住提醒道:“哥哥,无极阁是给钱办事,认钱不认人的地方,从这种人身上,恐怕问不出根底的。”
“的确如此。”余慈转眼看过来,却是苦笑,“正事没问到多少,别的地方一不小心就问多了。”
话音未落,那个尚青猛一个抽搐,全身生机离散,再起不能。待余慈松开禁制,他也就在水流作用下,远远飘走,在这个深度,加上性情凶猛的一些灵鱼影响,能得到全尸的可能性不大。
小九低声问;“没有张师兄的消息?”
“只知道是在外域历练时给擒下,转运到这里的时候,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