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来源于缘觉法界的平等珠,是历劫以来,佛门各位大能联手打造、祭炼、加持的至宝,非是一人之物,自具法理体系。
而心炼法火却是十方慈光佛亲身发愿而化。
如此看来,承愿的余慈,有此“远近”,理论上也说得通。
眼下,余慈就把重心放在心炼法火上。他其实是想仔细分析一番心炼法火的运行机理的,可是终究对佛门法理不熟悉,上去就碰触最高层级的理论,完全不得其门而入。
思来想去,还不如实地验证一番。
他便从自家心内虚空,摄来一些法器、杂物,用心内虚空锻烧,几次三番,却因为这些玩意儿材质一般,对心炼法火而言,完全构不成“挑战”,也没有任何效用。
余慈倒是有心拿比较“高端”的法器一试,只是他向来不重外物,仅有的几件上乘法器、法宝,都是万万损伤不得的。
无奈之下,正要与影鬼联系,让他送几件结实的器物来应急,一侧“杨祖”突然开口,并将手臂伸出来:
“若要试验,不妨烧这里。”
此刻的“杨祖”,言语神态,一如常人,主动的姿态,倒把余慈猛地一惊,几乎以为是一线真灵不昧,有所恢复。
但很快,他脸上就是微热。
其实,要真是杨祖复生,余慈说不定放了胆子就下手了,反正他也不认为,心炼法火烧上去,能对这样的大能产生什么伤损。
可如今这位接引,所有的言行,其实是他与太霄神庭两边共同的“梦境”所营造,也就是说,“杨祖”的主动,很可能有自己的潜意识作祟,这让他感觉有些尴尬。
可看“杨祖”沉静,或曰淡漠的眼神,余慈又是咬了咬牙:
矫情也没什么必要。若不能将十方慈光佛的咒誓破解掉,失去了复兴上清的大好时机,杨祖恐怕才真会失望。
“冒犯了。”
余慈向“杨祖”施了一礼,接下来极干脆地引导心炼法火,烧上了“杨祖”的袍袖。
作为开派祖师,其一身装束,自然也绝不是凡品,以“杨祖”的修为境界,几十劫的时光,真有心去做的话,怎么也能祭炼出三五件法宝出来。
心炼法火烧上去,果然和那些“杂物”不同。
袍袖之上,层层宝光,如水波潋滟,抵挡心炼法火的吞噬,只是缺少了控制之人,威力大减,最终还是被火苗引燃了一角,材质扭曲变异,感觉就更清晰了,只是还觉得差点儿什么。
此时,余慈的胆子倒是给火烟撑大了,又道声“冒犯”,不管理会衣物,火光跳跃,直接飞上了杨祖前臂。
“杨祖”手腕翻动,一簇火苗,在他手心燃起。
玄门正宗的炼形法门,成就的是最为上乘的真形法体,若非是严重魔染,自寻解脱,当真有不死不灭的威能,比什么法宝都要厉害。
心炼法火烧上去,烧得不是皮肉,而是一整套玄门体系。
对“实物”、对“体系”,心炼法火展现的威能自然不同。
这个时候,余慈思维倒是又换了个角度。
也许,他可以将心炼法火视为一件“法器”,且不是功能较为单一、仅有一定之规的天成秘宝,而是深具灵性,与主人心神互通的祭炼之器。
身具玄元根本气法,余慈对祭炼无疑也是水准之上,他深知,但凡是祭炼的法器,绝不可能有两个“核心”。为什么修士初到手一件法器,不管之前,被上一任主人祭炼了多么高的层次,都要重新着手,最多就是祭炼时间有所缩减。
这就是一个重洗“灵昧”留痕的过程。
如果从这个角度看,心炼法火就应该是正常的,因为里面没有别的干扰。
为此,余慈心念一动,抓住机会,凭空摄来一颗之前留存作“引子”的缘觉法界碎片,投入到佛骨熔炉之中,比较两边的异同。
果然……当然不一样。
余慈就感应到,“杨祖”虽已是接引,道躯还是地仙大能的水准,只是没有了灵昧统驭,结构虽然精微玄妙到不可思议,却没有相应的变化,这些都通过心炼法火,映照到他心中。
可是,另一边烧炼缘觉法界碎片,补充增强平等珠的力量,具体如何运作,任余慈如何感应,最后都是毫无收获。
这分明是遮蔽了有关信息。
说起来,余慈也很久没有做这“恒沙回炉、心火炼珠”的事了。
以前做的时候,对天人九法没有明确的认知,相应的也就感觉不到“遮蔽”之事。
还有,心炼法火为余慈所操控,却不由余慈提供“燃料”,它的燃料是“佛骨熔炉”,更准确地讲,是“佛骨熔炉”中蕴藏的愿力。
现在看来,问题竟是从心炼法火再次延伸,指向了佛骨熔炉……也许就是终点。
对此,余慈思忖片刻,已经有了盘算。
他停止了实验,在太霄神庭中枢之地的星空中,漫步前行。
不再绕圈子,而是根据“杨祖”的指引,选定了一个方向,直趋星空深处。
行了约千步,体外寒意渐重,直透骨髓,耳畔则有有铮铮之音,渐渐清晰,到最后,仿佛迈入了一个激裂厮杀的战场,金鼓之声,不绝于耳。
余慈不为所动,只看到前方,星力轨迹勾勒出一处宫殿的结构轮廓,和紫微帝御所在区域相近。
这正是另一处帝御镇守的关键之位。
勾陈帝御,统御群灵,执万神图,主人间兵革之事。
如果说紫微帝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