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树种花,只是管楼村大建设的冰山一角,整整二十余万贯,相当于二个上州一年赋税的海量钱财,投在了管楼村这个弹丸之地,立刻就彰显出了资本的魔力。
只要有了资本,沙漠都能建起绿洲,更何况管楼村临近黄河这一重要水利交通枢纽。
整船整船的木材,自黄河解冻之后,便从上游的吕梁山区沿河而下,一路抵达管楼村左近,为了更好的装卸木材,虽然管楼村此处并非黄河渡口,但还是建造了一个简易的船坞,以供卸货之用。
准备了整个冬日的石料,需要匠人们用铁凿一点点打造出需要的样式。
百十幢三层小楼,依郑捕头此前的房屋为蓝本,正在深挖地基,虽然外观设计有所区别,但整体配置却是一样的。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现在正是春耕之前,最为悠闲的一段时光,附近许多闲散的百姓,纷纷前来管楼村寻些活计,赚些外快。
有一技之长的,工钱就会优厚一些。即便什么都不会,只要有一膀子力气,也可以找到一份差事,只是钱就少了许多。
摊子铺的有些开,闻自然不能事无巨细的进行过问,他现在最关心的只有‘德仁堂’与一座被命名为‘凤凰大剧院’的建筑。
这两座建筑,对于现在的建筑技术而言,可谓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尤其是‘凤凰大剧院’的建设,按照闻的要求,长五十五米,宽七十七米的大厅,不允许用一根柱子作为支撑。
为此这座剧院,现在基本处于停工状态,除了一些杂役在清理地面之外,还完全没有要动工的迹象。
“给闻兄拜年了。”
一大群纨绔嘻嘻哈哈的站在闻面前,向他拱手做贺。
“你们没有随诸位将军一道赴任?”
自从宫宴一别之后,闻就再也没有见过这群纨绔,他们的父辈如今都已经前往地方任职,却留下了这些害群之马继续祸害京师,闻就不由的摇了摇头。
“闻兄有所不知,兄弟们要留在京师看守家业。”高处俊叹气道。
闻笑道:“不错呀,这下你们可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没有人管束你们了。”
“那就全仗闻兄了。”潘怀正抱拳道。
“什么意思?”闻一愣道。
“诸位叔伯离京之时,已经交代兄弟我等,前来闻兄此处听用。”曹璨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闻道。
“........”
闻看完曹彬留下的信件,整张脸都黑了。
那群混蛋,跑到地方上去逍遥,当山大王,却将眼前这群纨绔的管束之责,委托了给自己。
就依这群家伙的本性,今天打个架,明天斗个殴,后天抢个民女的,这些黑锅岂不是都要让自己来背。
“这恐怕不合适?”闻拒绝道。
“家父就知道闻兄可能会拒绝,这是家父给闻兄的信。”石保吉拿着信件上前道。
闻狐疑的接过信件,打开看完,瞬间一张脸就变得黑如锅底。
“到了地方,你们就是太子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有的官员都要卖你们些面子。可是在京师呢?你们算那跟葱呀!怎么就如此想不开?”闻拉着脸道。
“闻兄以为兄弟们想留在京师呀!”潘淮正苦笑一声道:“可是家里总是要留人的。”
“........”
怪不得这群家伙脸色如此难看,原来是又被当做弃子给扔了出来。这就是被当成质子了呀!
毕竟长子做质子,单独一人留在京师这个花花世界,不但容易学坏,万一要是被政敌利用,想搭救都来不及。更关键的是将来长子们是要继承家业的,自然要留在身边悉心教导。
至于这些作为人质的庶子们,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舍弃了也就舍弃了。但不管怎么说,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为他们安排一个后路,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只要看看这群纨绔,就能发现,曹璨是他们当中唯一的长子,就可以知道那些号称忠贞不二的将军们,是怎样的阳奉阴违,各怀鬼胎。
难怪赵老二在天下未稳之际,就要剥夺他们的兵权,这是怕前事重演,这些将领也反叛称帝。
曹氏一门,后来能荣华富贵,出了几位皇后,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赵老二就曾在史书上留下一句:不欺其主者,独曹彬耳。
至少在赵老二眼中,这些随他打江山的将领们,就唯有曹彬这一个忠臣。
“行吧,既然诸位家中拜托了,我也就不推辞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兄弟归兄弟,但是我的原则,就是不能吃闲饭。
从明日起,你们就各负责一个项目,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剧院,一定要寻一位能接下来的高明工匠。
你们整日混迹京师,想必应该有些门路吧?”
有免费的壮丁,不用白不用,虽然这些纨绔们本事差劲,可是架不住他们识字呀!这年头,只要识字,那就是高端人才。
“高明的工匠?兄弟倒是听说一位,不过此人可不太好请。”潘怀正思虑道。
“哦,那位?”
“此人名喻浩,在建筑一途,破有建树。只是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建造塔楼,不好寻觅。”潘怀正介绍道。
“........就他了!”闻一锤定音道。喻浩这个名字,也许有些陌生,可是提起他建造的开封斜塔,那可就大大的有名了。
关于开封斜塔,甚至留下了一个著名的传说。当时人们问喻浩,为何要将塔建成斜塔,喻浩便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