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垂拱殿中,传出赵老二巨大的咆哮声,一众內侍被吓得匍匐在地战战兢兢不敢擅动。
“简直混账!”
一句胡闹,似乎还不能令赵老二有所发泄,紧跟着便又是一句。
“陛下......息怒。”王继恩伏在地上轻声劝道。
“陛下,请息怒。”王仁赡也急忙跪地施礼道。
赵老二平复一下暴躁的情绪,缓缓坐下道:“可有消息?”
“微臣无能,请陛下降罪。”王仁赡心下哀叹。
“那此事该如何解决?”
赵老二微微皱眉,心下不悦,就算武德司的主要势力都在京中,可是查了两个多月依然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可就有些过份了。
这已经不是用失职二字就可以解释的了,也许用无能一词来形容更加恰当一些。
“这........”
王仁赡沉吟半响,也没有想出来一个合适的主意。
“不如下旨命闻爵复市如何?”王继恩见状,小心翼翼的谏言道。当宦官真是太难了,说多了就是宦官干政,可是不说,一旦冷场了,那皇帝的面子过不去怎么办!这同样也是不会办事的表现。
“哼。”
赵老二轻哼一声,也不接话,下旨复市确实算是一个主意,但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主意。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勋贵们在经商,可是经商毕竟属于贱业,作为贵人怎么可能亲自操此贱业,为了自身声誉着想,他们往往都是躲在幕后发号施令,而明面上摆放的不过都是一些闲杂人等而已。
若是皇帝下旨复市,闻起航借此推托,那皇帝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难道要去砍掉那些放在明面上人的脑袋不成,可问题是就算是砍掉了,别说是复市了,怕是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就此关门歇业了。
赵老二相信这种混账事情,闻起航他肯定做得出来,毕竟他装糊涂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旦成了这种局面,皇帝的颜面将何存!
王继恩的反应够快,一看皇帝不悦,就知道这个主意,多半没有说到皇帝的心里去。
一想到闻起航那个混不吝的性子,他就知道是为什么了。自己这是孟浪了,要赶紧补救啊!不然太影响仕途了。
“要不小的去提醒一下闻爵?”既然下旨有风险,那只是示意一下总可以吧。
“........”
赵老二这个气呀!不但是气王继恩,更是气闻起航。下旨都没用,示意还有个毛用!
没听闻起航让朱县令传出的消息啊!若是见不到人,那家伙就要隐居避世了。
这个时候别说是皇帝不好使,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都不好使。
用一家之主放出来的话,岂能当儿戏对待。
再说自古以来经商这种事情,朝廷一般管的也只是限价。比如粮价菜价不允许超过多少钱。
可是下旨命人去经商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发生过。
只要人家说一声经商赔钱,即便是朝廷也不能逼着人家倾家荡产啊!
更何况经商一直就是贱业,那有朝廷逼迫人去从事贱业的道理。
“加派人手,务必在十天之内,找到凤仪的行踪。”赵老二沉吟一下道:“若是人手不够,就调拨各地守备。”
原先赵老二对此事并不上心,莫说只是区区一名女子,就算是朝廷镇守一方的大员消失了,只要走了必要的程序,若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大不了再换一个人就是了。
对于皇帝而言,没有人会重要到超过江山社稷,所以单个人,那怕是至亲之人,甚至就是皇帝本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只要权利依然掌握在皇族手中就好。
可是现在他有些骑虎难下了,短短十天,各地府衙的奏疏,就如同雪片般纷纷飞向他的案头。
管楼村的闭市影响太大了,严重超出了他的想象。
从泽州经黄河水道运来的煤炭,因为管楼村码头的关闭,只好全部停靠在河道之中,将上下游的航道都给堵塞了。
因管楼村牛马市的关闭,朝廷从回鹘换购回来的牛马,现如今全部集中到了京师城外驻扎的军营之中,先不说影响军队的日常训练,现在连销售都停滞了,老百姓谁敢去军营里找不讲理的丘八做买卖。
更可怕的是因为德仁堂的关闭,老百姓现在连看病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非但如此,德仁堂一关闭,四海镖行的买卖瞬间锐减,不得不停发了每日一次往返鲁中的车队。
以至于沿途的商户们突然发现他们再也享受不到平时那种便捷快速的运输服务了。
这就太可怕了!
尤其是那些买卖不够大的商户们,他们因为没有自家的商队,本来是没有能力参与远途运输的。就是因为有了四海镖行,他们才有了参与的机会。
现在四海镖行停运,他们失去了赚钱的机会还是小事,最大的问题是他们购进的货物不但积压了,而且一旦不能按时将货物交给合作方,他们还要面临赔偿的问题。
小商户们叫苦连天,大商户们更是苦不堪言,因为四海镖行由于规模带来的优势,从而变得物美价廉。
他们自家的商队对其毫无竞争力,若是继续养着,只会徒费钱财,所以也就慢慢的解散了。
现在四海镖行突然停运,让他们一时之间方寸大乱,想在组建商队,可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而且就算组建起来了,万一四海镖行又营运了呢!
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各地官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