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婉然换了态度,轻轻地对姚江说:“那你先忍一忍,我这边有可靠消息,你先不要漏口风,李师时间不会长久,等另外换一个老大就好了。”
姚江听后语气明显有兴奋的感觉:“是吗?那太好了,我也都不想跟他干了,总是出力不讨好。”
我又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管怎样,自己份内的事情自己操心干好,不要砸了师父还有咱祥哥的招牌。”
电话那头传来姚江有气无力的回答:“我知道了。”
我一口气在王祥的地方帮了二十八天的忙,因为正赶上“祥嫂”要做胆囊炎手术的事情。本来嫂子不在,王祥肯定要招人,刚好我过去了,补了这个空缺。
王祥很高兴,他笑着对我说:“明明儿,你就是哥的及时雨啊!”
后来,等好多的事情都就绪,王祥就给我介绍了一份凉菜的工作,他说:“明明啊,你赶紧上班吧,耽误你这么久,哥都愧疚的不行了。”
王祥也是伙计托伙计的关系,帮我找了一份工作,因为那段时间正是餐饮的淡季,活并不好找,他认识的伙计都不要人。
我去了一家名叫“翰珍宫廷菜”的私房菜酒楼,凉菜房只有老大侯涛和我两个人,当然侯涛王祥并不认识。
这家店菜品趋向高端,好多菜都是按位卖,价格非常高昂,所以生意并不忙,也可以说很清闲。
我记得我第一天去上班的时候,整个早晨到中午没有接一桌单,大家只是准备东西,到了下班时间所有人把饭一吃,就直接回去休息了。
我不解,问侯涛:“中午不留人值班吗?”
侯涛笑着说:“中午不接待。这里走高端,卖一桌顶普通酒店的十几桌,一般上午和中午都没有什么人,下午随便卖两三桌都赚回来了。”
侯涛很年轻,只比我大四岁,平时话不太多,但人很好。当天下午快忙完的时候,他就带着我走下休息的通道,给我买了一瓶饮料。他给我递烟的时候,我只能笑笑说:“谢谢涛哥,我不会。”
等后来时间长了彼此都熟络了,却都不那么客气了,我总是怪声怪气地吟唱一句:“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然后侯涛会适时地来一句:“多谢夸奖。”
再然后我们就嬉皮笑脸地又闹起来。
“翰珍”早上几乎都没生意,管理也相对人性化,厨师长孙厨经常不在。我发现厨房最里厅的小办公室里放着不少的书籍,平时多半没有人进去。然后我就在忙完的情况下偷偷钻进小办公室里,趁机读一些相关的书。
那个小书桌正好放在窗子旁边,我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上漂浮着朵朵白云,隐约的蝉鸣夹杂在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中,街道上挽手而过的小情侣……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这座城市也有这般的可爱之处。
“翰珍”离我租住的地方较远,那时我骑着小电动,一路风驰电掣,频频超车。
白衬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擦着缓慢的公交车车身一闪而过,偶尔会用余光扫到从车窗内探出的异样的目光。
我想起刘鑫说的话,他说:“明哥,你骑车越来越快了,简直就像一阵风。”
然后我突然就好想刘鑫,我给他打去电话,他已经在别的地方上班了。我问他:“嘿,什么时候过来,我带你兜风。”
刘鑫奸邪地笑出来:“怎么,想我了就直说吧。”
我哈哈大笑:“是啊,想和你睡觉了。”
此“睡觉”并非彼“睡觉”,我和刘鑫下班每一次浪到深夜,刘鑫都会在我租的小屋里和我同挤一张床,凑合一夜。
他喜欢在睡前分享他曾经的糗事,总是惹我笑到肚子疼。我睡着后并不安生,用刘鑫的话说,就是“连抠带挖”,害的他每次天亮都小心翼翼地伏在床的最边缘,以躲避我的“野蛮攻势”。
刘鑫曾开玩笑地说:“明哥啊,以后你要跟女孩子睡在一起,早把人家吓跑了。”
看我脸色有点变化,他又哄着我说:“好啦好啦,如果是林亦双在你旁边,你肯定要多安分有多安分。”
孰不知我的脸色更难看了,其实在“聚福苑”,大多数人都知道我偷偷地喜欢过林亦双,包括张健,他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天我和刘鑫调休到了一起,我用小电动载着他在城北的公园里闲浪。
我从来都很吝啬自己的时间,记得原来在“聚福苑”的时候,有热菜的一个男生想和我一起上个网,我郑重地想了一下对他说:“等明年吧,今年真的是没时间去了。”
当时凉菜房和传菜部的人都被我逗得哄笑起来,有人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可是我却没笑,因为在我心里我说的是事实。后来直到我离职,我和那个男生也没有上过一次网。
我只愿意把我的时间分享给我喜欢的人,哪怕是我自己定的任务没完成,晚睡或者熬夜都可以,因为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做的。
所以,我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没有感觉的事情上。在我刚出门的那三年时间里,我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来用,现在还是如此,只不过学会了适当的调节。
晴朗的天,我和刘鑫都是很好的心情。电动车在公园平坦的小路上平稳前行。
然后我突然减速,停车,一下子没了心情。因为在前一刻,我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她映入我的眼帘,生生不息。我知道在生命中的某一刻,有一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