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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有没有见到尹氏?”刘阿根家的刚进门,季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她说了什么时候过来拜见老夫人吗?”
刘阿根家的弱弱地摇了摇头,硬着头皮将知若的话说了一遍,尤其是关于秋老夫人一路游玩了两三个月那一段,几乎是一字不差,她真的很担心被迁怒啊!
季氏和秋逸然的惊讶表情和墨黑脸色如出一辙,季氏差点失控,嚯地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哪里就有这么巧了?谁,让她说出是谁遇到老夫人了?”
好在秋逸然比他娘聪明多了,也冷静多了,对刘阿根家的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季氏怒气未消:“那个小贱人蒙人呢,今日刘阿根家的过去,我可是特意叮嘱挑路上人多的时候,用的马车也是有明显侯府标识的,待我们将话传开,老夫人对她如此心慈疼爱,她却毫不领情,看她不被人唾弃死?”
秋逸然摇了摇头,叹道:“您真这么做的话,继续丢脸的、被人唾弃死的可就是我们秋家了,连累祖母她老人家都被人骂。祖母从南阳回来,根本不需要经过曲州,尹知若却能说得出来,甚至清楚地说出是在春和寺遇见,还能是蒙的吗?这些真要查起来也很容易的。”其它不说,只寺庙香火记录,驿站记录,总不能一一去抹掉吧。庆元侯府毕竟还有爵位在,可以享受一些待遇,比如住在驿站。虽然只能住布置简单的屋,栈,更何况那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反正从驿站里出来,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你在驿站里是住单独高贵小院还是住的大院?
季氏顿时脸白软脚了:“那怎么办?这么好的由头都没能哄到她,而且我们还不能施以压力?什么时候才能实行计划?不会等她真招了赘婿以后吧?”
秋逸然握了握拳:“怎么样都还有整整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呢,我们还有时间。尹知若不肯来侯府拜见祖母,如秋一定会想办法出来找我商量,等我见了她之后再说。”
“你还要见那个贱女人?还信她?”季氏低吼,“等等等,等土匪山匪什么的将尹知若那个小贱人的所有嫁妆都抢了去,你还要她何用?”等别人抢还不如他们抢,虽然要分几份了,可总好过没有。季氏越想越气,小贱蹄子怎么突然就如此难缠了?难道以前那些表现真的都是装的?
秋逸然紧皱眉头道:“哪有那么容易?那些山匪也不是傻的,不懂得打听?否则你认为还会等这么久没人动手?难道不知道先下手为强?”
季氏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没有当家主事的人,几个小孩子懂什么?山匪还会怕不成?
秋逸然很想骂“蠢货”,可惜面前如此蠢笨的人是她亲娘,无奈地再叹了一声才道:“谁不知道梅庄之前是罗大有的?大多数人都只知道罗大有是大郢首富,却不知,他最厉害的可不仅仅是赚钱,还有他的安全防护手段。罗家在大郢各地的几个常住的宅院、庄子里都有严密的、外人无法知道的安全设施、甚至杀人于眨眼间的机关。人对打还能看招数,机关杀人可就防不胜防了。”
梅庄那么大,里面甚至有山有水,处处都可能设下机关陷阱,可不是一个普通宅院那么好对付。没看尹知若姐弟几个自从住下,就从来不出庄子一步?
季氏的脸更白了,可是眼里除了了惊讶还有难以置信。
秋逸然也懒得管她信不信,继续道:“再有,景王爷放话关照尹家姐弟几个,知府衙门的卫队每日巡逻都有意将线路拉倒梅庄外围,这么明显的事可是随便一问就知道的,那些山匪哪里会随随便便去冒险?这样打景王爷脸面的事,林知府和驻扎在西山下的黎守备会安然坐视?更别说黎守备还曾经在尹诏帐下为下官了。”洛城也是交通要道上的大府城,不像一些偏远小镇、野蛮之地那样匪贼肆虐无惧。
虽然都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除非是实力雄厚,还要有足够把握对付机关的山匪,一般人还是不愿意去玩命的吧?
季氏脚真软了,“叵”地一下又向后跌坐回椅子上,脸上还在抽抽。
秋逸然惊奇之下,脑子也转得快,募然沉下脸道:“娘,表姨母不会又出了什么馊主意吧?有什么事您可要同父亲和我商量一下,千万别乱来!”以前他还觉得自己母亲和芳姨母都是精明厉害的女人,可是现在……
季氏慌忙遮掩道:“哪有什么馊主意?就算是她出了馊主意,你母亲我就不会判断吗?好了好了,你先看着自己别被那个贱丫鬟骗才是真,别没利用到人家,反而被人当作报仇的工具。还有啊,可别让她怀了孩子!你还要娶妻呢。”
说到儿子娶妻的事,季氏又有些烦躁了,自从和离事件后,秋家声誉受到的影响不是一点点。这些年秋家在贵族圈里日益被人小瞧,要以一般侯爵府邸嫡长媳的标准挑儿媳本来就难(否则他们之前也不会总担心尹家退婚),现在背上忘恩负义、落进下石的名声更是难上加难了。
人情世情就是这样,说“道理”或许不少人都能理解他们怕被牵连,可是谁真正要将闺女嫁进这样的人家,又不能不多想想,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一身顺遂,不会有什么灾祸难事。
当然,要巴结侯府,想让闺女做世子夫人、侯爷夫人的人家也不是没有,但多半是比他们差的人家,要不就是所谓养在嫡母名下的庶女了。真正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