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漫过他坚硬的黑色短发，刺得他整个头皮冻得一哆嗦，像是要把他所有的脑细胞冻住。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稍稍从那个画面中挣脱出来。
脑袋越来越冷，神智终于跟着清醒了几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水盆里抬起了头。
一扭头，顾未眠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男人胸口刚刚熄下去的火花瞬间这引爆。
他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顾未眠的胸口。
顾未眠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脸上一热，不自在的转过了身，坐到了沙发上，双腿蜷起来，正好遮住了前胸。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霍砚过于侵略的目光让顾未眠有些不安，她轻咳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怎么找到尚九中学的？
关键这里明明是林校长给她安排的教师公寓，怎么男人会在里面？
吓了她一大跳。
虽然顾未眠说得简练，但是她的疑问霍砚都听懂了。
他滑动轮椅从卫生间里出来，在距离顾未眠不远的地方站定，“我和林校长说了我们的关系，她就让我进来了。”
他的声线带上了几分沙哑，多了几分致命的性一感。
顾未眠蹙眉：“什么关系？”
话刚问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这个问题，怎么答都会尴尬啊……
她真是生病生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顾未眠吸了一口气，想把这个话题跳过去，男人的视线却忽然凝在了她的脸上，“以后会结婚的关系。”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一个吐字都缓慢，过于郑重的口吻。
顾未眠忽然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
以后会结婚的关系。
听起来像是对于未婚夫妻这个名词的一个解释，可是细读了，又像是一个承诺，更像是……一种对她占有的宣誓。
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以后要结婚，所以林校长直接把他们安排到同一个公寓了？
要知道这个公寓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啊！
想到这里，顾未眠就更紧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男人的视线里，就看到顾未眠目光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睫毛迅速的抖动着，一脸的纠结。
他垂下眼睫，全身肌肉紧绷着，心底却有些沉闷。
他知道，顾未眠对他并没有多喜欢，虽然渴望她的回应……却也知道现在根本不可能。
顾未眠等了半天，霍砚依旧沉默的站在那儿。
她来公寓之前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刚刚那一下她整个人倒是清醒了。
可是没一会儿被压到深处的困意就又慢慢地爬了上来，攀上了她的眼睫。
她掩唇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
这一个哈欠打完，身体的里困意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被激发了出来。
顾未眠接连又打了好几个哈欠，越打越困，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本来身体就爱犯困，吃了感冒药以后，就更难受了。
就像是在身体里面产生了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
顾未眠双手托腮，防止自己的脑袋掉下来，“那个……霍砚，我想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