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鸣也有些惊讶武田信昌的选择。
正如武田信昌所言,徐三寿掌控所有神社,暗中统治日本长达几百上千年,而他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挑战神秘莫测的神皇大人,那就相当于挑战整个日本,就算他再厉害,还真能以一己之力战胜一国之力?
那不是开玩笑呢嘛!
谁胜谁负,答案还用说吗?
但明知道结果,武田信昌还要奉陆鸣为主,这不是疯了吗?
在此时的武田芝英眼中,武田信昌的决定就是疯了,但陆鸣不这么看,武田信昌自己也不这么看。
“不愧是武田家族的一族之长,这份魄力和勇气,可不是泛泛之辈能够拥有的!”
陆鸣在心里这般评价武田信昌,随后笑问道:“武田族长,您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难道就不怕武田家族跟着我一起遭殃吗?”
武田信昌苍老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苦涩笑意,叹道:“说句心里话,如果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如果我们家族和陆先生没有丝毫瓜葛,老夫决不会这么做,甚至有可能会为了家族的利益,主动出手拿下你,但现在,就算我们主动与你撇清关系,你觉得神皇大人会放过我们武田家族吗?”
陆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武田族长,您还真是坦诚啊!”
“不坦诚不行啊!”武田信昌苦笑一声,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孙女,继续解释道:“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不过不单单是因为逼不得已老夫才这么决定,最主要的,还是老夫相信你,想必你对神皇大人的了解比我们多得多,但你还是决定对付神皇大人,足可见你有绝对的信心和依仗。”
陆鸣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好奇道:“武田族长何以见得?”
“首先是陆先生表现出来的实力,能够灭掉影武神社,又从名古屋来到大阪,还轻松帮助我们武田家族免去灭顶之灾,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不过……”说到这儿,武田信昌话锋一转,浑浊的双眸透着睿智之芒,道:“最主要的,还是你刚才说过的一句话!”
“哪句?”
“住吉神社,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武田信昌意有所指地说道:“住吉神社可是排在八大神社第四位的存在,居然都成了主上的同伴,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老夫斗胆猜测,排在八大神社第三位的热田神宫,想必也归顺了主上吧?”
陆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您就不怕我是在撒谎?”
武田信昌当即摇了摇头,回道:“你没有撒谎,因为你没那个必要!”
陆鸣确实没那个必要。
以他如今的实力,连全盛的武田家族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刚遭大难的武田家族了,自然没有必要骗武田信昌。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无意识的回答,居然被武田信昌见微知著,联想到了那么多。
人老成精,果然不假!
随后,陆鸣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其实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您确定要冒这个险?”
武田信昌洒然一笑,道:“连住吉神社和热田神宫都愿意赌一把,我们武田家族,还怕什么?人生在世,机缘太多,但能真正抓住机遇的人,却寥寥无几,为什么?因为他们考虑得太多,还因为他们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更因为他们没有坚定信念的毅力,虽然奉你为主,可能会让我们武田家族从此消失,但同样的,也可能让我们武田家族成为日本的第一家族,面对这般旷世难寻的机遇,我若是不抓住,那老夫岂不是跟那些庸人一样了?”
陆鸣笑着点点头,道:“武田族长,您确实不是庸人,我答应您的请求,我相信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武田芝英目瞪口呆地看着“疯言疯语”的两个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难道,他真有可能战胜神皇大人吗?
难道,武田家族,真有可能成为日本第一大家族的那一天?
很有野心的她,第一次质疑自己的野心了……
…………
…………
既然已经收下武田家族,陆鸣自然不再隐瞒太多,将一部分内情告诉了武田信昌。
武田信昌这回没有太过惊讶,因为早就被陆鸣震惊得麻木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和用处,武田信昌根据陆鸣所说,分析了当前的局势,提出了诸多意见和看法。
虽然陆鸣实力高强,但论权势之争和谋划算计,自然难以和拿这些当家常便饭的武田信昌相比,受益良多。
商量完,陆鸣来到了武田芝英的房间。
“陆,主上,您怎么过来了?”见门外是陆鸣,武田芝英诧异道。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陆鸣也诧异了。
听见他这么一说,武田芝英瞬间联想到爷爷在陆鸣没回来之前说过的话,俏丽脸庞不由一红,将陆鸣让进房内,而后解释道:“我没想到您和我爷爷这么快就谈完了,我……确实有事找您!”
陆鸣也没多想,随口回道:“你别一口一个‘主上’、‘您’的叫了,听着别扭,叫我名字或者陆少就行!”
武田芝英答应一声,给陆鸣沏了一杯茶,然后坐在陆鸣对面低着头,轻咬嘴唇,不知在想着什么。
过了片刻,陆鸣见她只是坐在那里不吱声,很是奇怪,只能提醒道:“那个,你不是叫我有事吗?”
“陆少,你叫我芝英就可!”武田芝英低声回道,哪还有以往淡定自信的女强人风范,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