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破军对视了一眼,便立刻钻进了桌子下面。
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我认出了范学良的鞋子。而另一个人,从那双耸立的高跟鞋上我真的辨认不出来,只能但愿不是佳儿了吧。
步骤都是一样的,同样的步伐,同样的脱衣声,加之男女不均匀的呼吸和范学良那如同野兽般的叫骂。
我以为这次又要挨过这一番折磨人的煎熬,可谁知,就在不知不觉间,躺在我身边的破军竟然出现了不同寻常的举动。
破军扭头看着我,眼神妩媚,同时一手勾着我的衣衫,另一只手则在我的身上来回摩挲。
我恐惧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用力地推开他的纠缠,只是破军的力气大得吓人,就好像个磁铁一样吸附住了我。他越攀越紧,并且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呻吟声。
我心想,这下可完了!破军不会是被那艳鬼上身了吧?范学良近在咫尺,我可是什么也做不了啊!若是这破军发出的动静惊动了范学良,那我可就惨了。曾袁,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大晚上的,跑这儿来干嘛?范学良要是问了,我该怎么回答?本来我在单位就总有一种会被范学良随时清理门户的危机感,欲加其罪何患无辞,现在倒好,我是自己送上门找死了呀!
正在我一边跟变了态的破军周旋,一边心跳加速地想着事情败露后的说辞时,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响彻了整个会议室。
“啊!范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我怎么会在这儿?咱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呢?”
显然,范学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慌了神儿。
“小小小小蔡啊!是你约的哥你你忘啦?”
呸!我心中吐了一口。这傻13可真不要脸啊!原来今天约的这位神秘女子是小蔡啊!
“怎么可能?”小蔡气愤道,随即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你放开我!”
我听到了小蔡的挣扎声。
“小蔡啊,你你听哥说啊,哥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给哥一次机会好不好?咱们两个好好说,好好商量,这殡仪馆是哥呼风唤雨的地方,你想升职还是想干嘛都是哥一句话的事儿不是吗?”
“你放开我!”一阵捶打声后,我听见了小蔡蹬着笨重的高跟鞋慌乱出逃的声音,她推开会议室的门叫道:“快来人啊!”
范学良顾不上自己不整的衣衫,连忙追了出去。
事情总是这么戏剧性,刚刚还担心自己如临深渊的处境,顷刻间一只拦路虎就这么自动消失了,真乃天助我也!
虽然如此,但眼前的这个麻烦也令我头疼,此时的“破军”已经环住了我的脖颈,闻着我的脸颊,我死命地推开他,他死命地吻过来。
“你松开我,咱们换个地儿,这儿太憋屈了好不好?”挣扎中出了一身汗的我提议道。
“破军”听了妖魅一笑,然后点点头。
得到应允的我立刻抽身出来,我和“破军”各自从地上站起身,我还记得破军交代给我的事情,于是立刻俯身,将那小阴碑拿在手中,然后迅速打开了一旁的朱砂罐,将小阴碑丢了进去,盖上了盖子。
艳鬼上身的破军看着这一幕立即反应了过来,他脸色一沉,朝我走了过来,周身散发的尽是骇人的气息。
我握住了那破军交给我的武器——桃木枝,然后站起身与那鬼物开始对峙。
预感到我的举动可能会对它不利的“破军”俨然丢掉了发情的面孔,而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会议室里静得出奇,仔细听来仿佛有阵阵野兽般的喘息声。我静待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同时满满地向后方挪着步。
没有一点预兆地,“破军”腾地原地起跳,动作娴熟如同职业跳远运动员。他身轻如燕,直接跃到了我的面前,毫无悬念地将我扑倒在地。
我撞上了一把椅子,椅子摇摇晃晃地最终砸在了掐着我脖子的“破军”身上。
破军一副誓要置我于死地的狰狞相,将我的脖颈勒得越来越紧,我只感觉头部严重充血,面部胀得滚烫,顾不上思考的我只好用尽全力将那桃木枝一下一下地拍打在“破军”的头上。
这招似乎是有用的,因为在每一下的敲击后,那锁住了我颈动脉的手便会松懈那么一些。但这解锁的速度完全抵消不了我对氧气的渴求,我张大了嘴拼命地想要正常的呼吸。
就在我即将昏迷之前,我用尽全力在“破军”头上连续地重击,然后便不知不觉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四周漆黑一片,我试着挪动身体,头却撞到了身旁的一个柔软的东西。
我抬头看去,破军的脸近在咫尺,与此同时,他将手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浑身为之一颤,然后紧张地问道:“你是谁啊?”
破军哼了一声:“连你爷爷我你都不认识了?”
谢天谢地,破军的真身归位了!我从没觉得破军像今天这么可爱过,他的脸庞是如此的英俊,他的声线是如此的迷人,他的胸膛是如此的温暖,他的狐臭还是如此的熏人。
“你tm是要发情啊?那么看着我干嘛?”破军压低声音道。
我立刻回过神儿来:“咱俩谁发情啊?你都没见你那浪样儿!要不是我阻止你,你都能全脱了!”
破军没有继续跟我争执,而是平静地说道:“你没事儿就起来吧,咱们走。”
破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殿下,您只需熟背此文,在寿宴上沉稳大气地吟诵出来即可。”赵高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