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重复了我的动作,发现确实是这样,满墙的金粉并不像陈年的粉饰,而更像是近些年刷上去的。
“对了,关键在这里,破军,你能不能看出来王凤才家那些古玩是什么年代的?”
“那我哪懂啊,我就知道沾了土的就是古董。”
“哎呀,我可怎么说你好呢?算了,我就直说吧,你有没有发现你刚刚拿的那张纸上面写的是简体字?简体字是从建国后才开始慢慢普及开来的,那么这里怎么会出现呢?除非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地方,而是现代人挖掘出来的,目的不明的一个地方。”
“对呀,是这么回事儿,”破军蹲下身又捡起了那张纸,“还有,这纸张看似颜色陈旧,但在这么阴暗潮湿的地方,别说年代久远了,我估计三五年就足够它碎掉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可不是一个寻常角度可以解释的事件。建造了这个地方的人是谁?他费尽心思地弄了一遭长生不老药是为了什么?
“曾袁,你看。”
破军似乎是在地上发现了什么,他连忙铲了几脚地上的土,顺着手机的光照,我看到了一些干果壳。
魏老七跟王凤才来这儿嗑瓜子?心也太大了吧?显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么这是谁留下的呢?难道就是创建了这里的人?我连忙从包中拿出了铲子将那些干果壳铲到了一边,紧接着,下面被挖掘出来的是一些装着垃圾的塑料袋,我翻了翻里面的东西,竟然还有一张超市的购物小票,上面标注着购物信息,并显示所购物品是来自于家乐福超市。
“太好了!”我攥着这张小票激动道。
“什么就太好了?”破军一脸不解。
“你知道这种热敏纸上的字迹会逐渐变淡消失吧?上次看新闻上说好像不是半年就是一年,这张纸就会变成一张白纸,所以说很显然这是最近几个月才留下的东西。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会员号,有了这个,我们就能查到对方的身份了!”
破军恍然大悟:“哥们儿,智商在线啦!”
“走吧,别在这儿耗着了,味儿太大。”
我和破军打算原路返回,路过魏老七尸体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盯着看的勇气,在此我只能向法医工作者致敬,破军也是紧掩住面部踮脚跃了过去。
对于魏老七这件事儿,我和破军达成一致,准备不跟村民透露,一个是解释不清楚,魏老七死在那个地方我们是如何知道的?解释不清楚倒是小事儿,就怕惹得一身骚。而且考虑到魏老七都烂成那个样子了,真告诉村民他们肯定是要派人给抬出来的,那这不是坑人吗?几辈子都吃不下饭啊,算了算了,还是算了吧。
回到七囚村的时候已是下午,二木不在家,二木媳妇说他到村头报警去了。
我们连忙去了村头,正好迎面赶上了脚步匆匆的二木。
“小兄弟,你俩也没报警啊,警察人家根本不知道咱们这儿的情况,幸亏我这又打电话问了。”
我冷漠地看向破军:“解释一下吧。”“那会儿信号不好,我以为通了呢,哎呀,我真不知道啊。”
“信号不好你就不能再大个电话确认一下?这是小事儿吗?才几天的工夫,死几个了?”
“你也好意思说我,你怎么不打啊?当时情况紧急我哪顾得上确认?打通一个电话都好不容易的。”
“二位都先少说两句吧,我们农村人也不明白啥道理,但二位应该清楚到我们这儿是干嘛来的吧?尽量帮我们做些事吧。”
二木的这句话力道相当可以,一时间我和破军都没了话,这是明显是在质疑破军的能力啊。
破军也是有自尊心的,回去的一路上他始终面无表情保持沉默,看来这是要暗下决心准备在乡亲们面前露露脸啊。
短时间内,王凤才、村长、大金子和他的儿子一共是四条人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这事儿放在哪儿都说不过去,二木说瘸腿李家从来没现在这么热闹,往常棺材都是一口一口地卖,现在几口几口地做,都快成批发了。
途径瘸腿儿李家的时候,二木带我们进去参观了一下,只见一个跟村长差不多年岁的老头正在院子中央给木头刨着花儿,一下一下的认真又仔细。
他身边站了几个瞧热闹的村民,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哎,我说瘸腿儿李,做一辈子棺材你也没像现在这么累过吧?干你们这行的,人死的多了你们才有钱赚,你是不心里可高兴了?”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女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道。
瘸腿李没有回应,倒是其中一个离胖女人不远的男人不乐意了:“王秀梅,你说你这个老娘们儿说话咋这不招人爱听呢?一天天就能看别人家的热闹,死的人多了就可你家的死吧。“胖女人翻愣了几眼没敢吱声。
“老李,你呀是该收几个学徒啦,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了,可不能再这么累了,我现在重活都不敢干,人老了就得服老。”一个矮脚老太说道。
“魏大娘,李叔能跟你比吗?你有儿子,你儿子那么孝心,啥都不让你干,李叔没孩子没媳妇的,自己不干谁帮他干啊?对了魏大娘,你家魏老七有日子没回来了吧?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又是那个胖女人,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不会说话,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似乎都会得罪一个人。
魏大娘听了特别生气,抬手就给了胖女人肚子上一拳:“我呸呸呸,你狗嘴里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