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很感动,纪婉儿这样不遗余力,不顾自身安危的全力帮助她,让她感受到了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过的温暖。她们非亲非故,纪婉儿却这样待自己,甚至愿意以性命相托,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意和缘分啊!
秦黛心握着她的手,不由道:“谢谢。”
纪婉儿一笑,她还没见过秦黛心这样子过呢,当下道:“傻丫头,跟我还这么客气?”
秦黛心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在安抚自己,可是她能不担心吗?曼格台是什么样的人,格日桑耶又是什么样的人,再说暗中还有一个孟启茹呢!
“姐姐,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事,让你跟着受连累,还有,你虽是为报仇而来,但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假如遇到了孟启茹,你一定要冷静。”
纪婉儿知道轻重,她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的。”虽然孟启茹很可恨,可是纪婉儿也不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万一见到了人,她就躲开吧,不然要是破坏了秦黛心的计划就不好了。
两姐妹久久不语,彼此间的情谊却更深厚了。
三日后,曼格台果然派了人来接纪婉儿。
季君那个逗b这次倒是安静不少,除了恋恋不舍以外,倒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倒让纪婉儿对他刮目相看了一回,她还真怕这人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她不让她走,到那时,她可真就崩溃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啊!
纪婉儿坐在马车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只随身带了两三件衣服,剩下的就是一些治病用的脉诊,银针和她自已配的药丸等物,其他的,她什么也没带。
用接她的人的话说。一切东西都由六王子派人安排准备妥当了,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带,只要人过去就好了。
纪婉儿在马车里想了很多事情,想得最多的一件。就是万一撞到了孟启茹,她该怎么办?她脑海里不断闪现李大夫和她的那些师兄弟遇害的场景,一股痛苦慢慢的爬上了她的心头……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纪婉儿甩了甩头,双手双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她现在是季兰,不是妃婉儿,她要做的事情是帮着秦黛心去查那个大妃的身世,并治好她的病,而非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旦因为她大意分心给秦黛心招了祸,那么她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纪婉儿闭上了眼睛,不断的自我告诫,她是季兰,她不是纪婉儿……
纪婉儿离开达达尔后,秦黛心趁着没有人注意她。便去找了季君。
纪婉儿跟她说,这个人很有问题,他的出身来历,只怕李慕也不是很清楚。眼下这人愿意帮着他们隐藏身份,可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事情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到时候万一他是敌非友,在关键时刻出卖了他人,那可怎么办?
秦黛心细细的听纪婉儿说了一回季君的事,觉得纪婉儿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时候。哪怕出一点点的差错,也会让整个大计付之东流,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秦黛心要跟季君谈一谈,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秦黛心相信,季君在她面前,什么也瞒不住。
季君对秦黛心的身世来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这女人是个道士,好像很受周心淼的重视,而且她似乎在丹药方面很有天赋。所以跟纪婉儿也算是聊得来。只是,这道士跑到自己这里来干什么?
季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他怎么忘了,道士都是要炼丹的!难不成这位道长想到自己这里来拿一起比较珍贵的药材?
嗯,王妃似乎很看重这位道长啊,她要是用药,应该不成问题吧!
“道长,您想用什么药材?我这里药材品种处划齐全,可是呢,太过贵重的却是没有了,如果你需要贵重的,得去上王妃那里要去。朱砂什么的,我这里倒有不少。”季君看了看她,心里突然有点发毛,“道长来,不是要拿药材吗?”
秦黛心摇了摇头,只道:“季公子,你这姓名可是真的?”
季君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自然是叫季君。”说到此处,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后知后觉得察觉到了几分秦黛心的来意,口气瞬间不好起来,“你什么意思啊!”
瞧瞧,手无缚鸡之力,脾气还真是暴躁,怪不得婉儿姐姐说他行事冲动,果真如此啊!
秦黛心自顾瞧了瞧帐子里的摆设,帐内摆设极为简单,除了装药的柜子,一两张八成新的椅子,也没什么东西了。季君身前有一张极宽大的长案,上头放着不少药材,看样子自己来之前,他正在摆弄这些东西。
秦黛心抬眼看他,眼中缓慢的释放一种磁力,她不知不觉的悄悄施展催眠术,而毫无防备的季君则是一下子就中招了,他眼皮突然沉重起来,失去了神采,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似乎进入了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
有人在他耳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季君觉得,他拒绝不了那声音,那声音似乎能让他感觉到以前从没有体验过的安全感,他十分信任它,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去。
“我叫季君。”
秦黛心微微挑眉,还真叫这个名字?
“你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季君不要怕,你现在很安全。”
季君真的相信她的话,他觉得现在的自己仿佛置身一片温暖和煦的阳光之中,特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