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竟然是慕容擎!
他眼角微挑,一脸的慵懒神色,眼睛里精光闪闪,脸上笑容点点,一身的威严不自觉的释放,上位者的气势瞬间充斥在四周,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惧意来!
格日桑耶没见过慕容景擎,可是单凭着他的长相和气势,猜也能猜出他的身份来!
“本汗小时候,父汗就曾教导我和众兄弟们,说大雍人生性狡猾多端,让人防不胜防,让我们兄弟切记不可大意。如今再看,果真如此!”他扫了慕容景一眼,口气不愉的道:“你们兄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慕容擎一出场,一切似乎都明朗起来。
慕容景早在看到慕容擎的那一刻,就把事情的原样猜到了四五分,他心里发冷,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情绪,面对着慕容擎,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他从没有不臣之心,多年以来,自己为大雍效力,对慕容擎尽忠,一切固然是他恪守为臣之道,但里头何尝没有几分是出自于兄弟情谊?
想到皇帝早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与太后一起谎骗自己多年,慕容景心里便有了几分不舒服!最是无情帝王家!在皇家,亲情淡薄,没有父子,更没有兄弟,只有君臣!皇上便是天,他的猜忌,他的不悦,他的担忧,都会成为诛杀的理由。
这么说来,这么多年他能安枕无忧的坐在亲王的高位上,享受着皇室之尊,还要多谢皇上开恩了?
一时间,慕容景心头五味陈杂,仿佛嘴里舌尖上也有了苦味!
秦黛心悄悄握了他的手一下,默默的支持着他。
慕容擎笑着打量众人,目光在慕容景的身上停了下来,“九弟,别来无恙啊!”他不是没有看到慕容景和秦黛心紧握在一起的那双手!只是他选择了忽视。他身为一代帝王,却不能拥有一份单纯的,纯粹的真情,可是慕容景呢?他现在是庶民,几乎一无所有,不在是高高在上的睿亲王,甚至受到了多方的威胁,随时可能丧命,可是,却有人甘愿陪在他的身边,与他同生共死!
慕容擎不会说他嫉妒,他才是这个世界最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会嫉妒旁人?笑话。
“皇上好兴致!”慕容景唇边绽着一抹玩味的笑,“似乎,九弟这个称呼,现在并不适合了。”他已经被贬为庶民了,不是吗?
慕容擎并不深究,只道:“虽是如此,但朕与你有多年的兄弟情谊,怎能尽数遗忘?”
慕容景不为所动,只问道:“皇上如此兴师动众,想必是要势在必得了?我且不说别的,只想知道洞外我那些兄弟的性命可否有碍。”
慕容擎的突然出现,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裴虎等人能否安然无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
“九弟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放心,朕不是昏君,还没到嗜杀成瘾的地步,你那些‘兄弟’,个个儿毫发无伤。”
慕容景讽刺一笑,“那就要多谢皇上手下留情了。”能得到慕容擎的承诺,他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帝王都有向为帝王的尊严,有些话既是说了,便无反悔的可能,当然,前提是他没被气疯。
慕容擎微微挑眉,似乎并不在乎慕容景的话。他能屈尊降贵到这儿来,并不是要跟慕容景来耍嘴皮子的,与这个相比,眼前这个光犀阵法显然更重要。
慕容擎的视线就落在了光犀阵法上。
“此乃……光犀阵法,出自嫡仙司徒朗星之手。”慕容擎的声音醇厚中带着一丝威严,语调低低的并不张狂,可是任谁听了他说话,都会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忌惮之心来,不敢轻视。
秦黛心默默的没有说话,这阵法由来已久,若说是出自司徒朗星之手,却是有些牵强了。不过,她并不打算出声,别人如何想,如何说,都不关她的事儿,慕容擎来势汹汹,她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秦黛心对慕容擎的道听途日桑耶和多困铎却是兴致勃勃,格日桑耶是个大雍通,大雍话说得特别溜,故而听了慕容擎的话后,当下便道:“阁下这话可有什么依据?”这宝藏位于瓦那,便是瓦那的财富,是他格日桑耶的,别人想要染 指,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虽然传闻中,那个神秘的白衣人确实是大雍人,可是这事儿年代已久,谁又真的知道事情的始末呢?
慕容擎看了格日桑耶一眼,突然挑唇微笑,他的笑好似寒风拂面,仿佛能把人的毛孔冻住似的。
“这位,就是格日桑耶吧!”慕容擎面带微笑,口气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吐血,“虽然此地偏僻,有些不合时宜,但朕想,礼不可废, 大雍是天朝,瓦那是大雍的附属小国,边夷蛮族,你们的可汗,也就是你。”
慕容擎伸手指了指格日桑耶,才这:“你尚未封草原王,按规矩,见到朕,该行跪礼。”
格日桑耶听了这话,一双虎目顿时瞪了起来,眼睛利得跟刀子一样,浑身上下也紧绷着,好像在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即便是这样,秦黛心却依能读到他身上那滔天的怒意,对于一向有壮志雄心,想要蚕食大雍的格日桑耶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侮辱。
“阁下最好弄清楚,咱们在这山洞之中,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在此处,众人平等,你我也不过是寻宝而来的痴人罢了,哪有尊卑之说?”格日桑耶这几句话,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都是觊觎宝藏的小贼,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圣洁的人?
慕容擎并不介意,好像那话也只是用来侮辱格日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