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从文听闻到秦二小姐不顾礼义廉耻的去勾引了贾家二爷,又气了一回,他这次不只是生气,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勃然大怒。
秦二小姐是嫡女出身,一向很得秦从文的喜欢和宠爱,以前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总是要先送到秦二小姐这里,吃穿用度也紧着秦二小姐先挑,秦从文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但他对秦二小姐的疼爱却是真的。
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怎么的,即便是秦黛心如今事事都随他的心,秦从文打心眼里面最疼的那个女儿,依旧是秦二小姐。
如今知道秦倩心做了这样不顾名节,不要脸面的事儿,秦从文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是没怀疑过秦黛心说假话,他宁愿秦黛心说的是假话,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觉得这事儿假不了。
不光是因为秦黛心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更重要的是秦从文知道秦二小姐的心思,方氏掌家的时候,就多次想要促成秦二小姐和贾二爷的婚事,每次眼看着都要成了,却总会出点糟心的事儿,把这个婚事给拦下来,耽误了几次以后,贾家终于再也不提这个茬口了,方氏也知道这件事再无戏可唱,暗地里长吁短叹了好几回,直说可惜。
秦二小姐进贾府的时候多,有好久回好巧不巧的碰见了贾二爷,回来以后满脸的少女怀春样,连傻子都看得出来。秦从文这个当爹的虽然看到了,却并没有留心,内宅的事情嘛,都是女人在管,他自然不会替方氏操心这个。
现在想起来。许是当时秦二小姐对贾二爷印象太深了,又总抱着自己能嫁进去做贾二奶奶的念头,所以现在才会满脑子的执念做下糊涂事吧?毕竟贾二爷长相不错,家世也是拨尖的,秦二小姐钟情于他也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男女大防之事,却不能这般随心所遇!
糊涂啊!
秦从文懊悔了一回。问秦黛心,“她哪来那么多钱。”
秦黛心回道:“这个,女儿不知道,不过女儿猜,可能是二姐姐当了屋里的东西?我无意中瞧见二姐姐屋里少了不少摆设,可能是。当了?”
秦从文强忍着心里的火气,大声质问道:“怎么。她给你你就要?”
这是典型的迁怒,秦从文最擅长发作的脾气之一。
秦黛心当下道:“父亲的意思是女儿不该要?二姐姐是个什么脾气想必父亲很清楚吧,这钱我若不收着,她未必认为我不想帮她守着秘密,到时候我们姐妹怒目相向,这事儿没准儿还得被捅出去。还不如我先收了钱,安抚她一下,日后再找个机会还给二姐姐。岂不两全其美?”
秦从文没注意到秦黛心口气不好,当下又追问,“你真是这么想?”
秦黛心冷笑一声,“我若有心贪这不义之财,如今又何必拿出来?”
秦从文随即道:“就算如此,可你答应了冬月不把这事儿告诉别人,如今出尔反尔,也是不对。”
这人,脑子是用来装饰的不成?
秦黛心冷哼一声,毫不在意的道:“我本是一片好意,想着为父亲分忧,借着这个事儿让贾家二爷对二姐姐负责到底,娶了她,现在可好,父亲既然如此怪罪我,女儿这就回去,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就算禁足谢罪了。”
秦从文听了这话,又是恼怒,又是狂喜,一时间百感交集,犹如加身,冷热交替,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为父不过说你几句,怎么,你还说不得了?”秦从文这个人是不愿认错的,特别是当着小辈面前,他更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这一点,他倒是与已经死去的方氏非常像。
“女儿不敢,女儿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分量如何,我与二姐姐是万万比不得的,又怎么会如此矫情呢!”
秦从文既尴尬,又无奈,索性直接道:“你就说说你的主意吧!”
秦黛心道:“母亲一向温婉,万万干不出强势压人的事儿来,去贾府讨说法这事儿也不能由我一个没出阁的女子出面,最合适的人,就是二嫂了。”
林氏?
秦从文狐疑不定,林氏与贾府大奶奶张氏的交情,他是知道的。秦从文虽然对这事儿有疑问,但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用眼神示意秦黛心说下去。
“二嫂与张氏关系,这我们都知道,可她是我们秦家的媳妇,不论她与张氏的关系多好,她们终究不是一家人,相信只要二嫂出现,贾府的人看在张氏的面子上,至少不会给我们难堪。”
秦从文点了点头,这次去贾府等同于逼婚,贾家是肯定不会乐意的,两家要是闹起来,到底是自己吃亏一点。
“接下来呢?”
“我跟着二嫂去,找贾夫人和张氏细谈,相信她们都是好说话的人,一定会让二姐进门的。”不是秦黛心自信,而是贾家欠着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不是她发现了大皇子的藏身之所,通知了慕容景把人救了出来,只怕现在贾府上下正在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灭门之灾。
“这么简单?”秦从文有点不相信,你以为你是谁,贾家人凭什么听你的。
秦黛心道:“就这么简单。父亲若是信不过我,可以让别人去办这件事。”
秦从文思虑了一下,才道:“好吧,你去办,务必尽快把他们的亲事定下来,还有聘礼,贾家是高门大户,可不能因为咱们家的事儿就慢怠了你二姐,该有的一样不能少,得找官媒来家里提亲……”
秦黛心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