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远远的朝叙雅阁里头瞅,似乎没有看到秦子赢。
她冷笑一声,想着大哥可能正和他的那个过命兄弟在某一处吧?两人此时是不是正想着怎么把自己卖了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怕个球?
秦黛心换上一副笑面如花的表情,刻意的昂首挺胸,收小腹,姿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走起路来身姿摇曳,身上环佩叮当做响,让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看着她。
几个站在一旁等候差遣的小丫头们都忘了向她行礼。
太美了!怪不得三小姐姗姗来迟,原来是去盛装打扮去了。
好吧,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因为苏氏也是这么想的,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女儿,不禁暗暗点头,主要是很满意女儿的态度,苏氏觉得秦黛心从不肯好好打扮自己,正是年纪好的时候,脸上不扑脂粉也就算了,可衣裳,首饰这些东西她也不在意。在府里不出去的时候,她多半穿着半新不早的衣裳,头发随便梳一梳,戴上一两只不显眼的首饰意思一下,可她若是出府了,就这样的行头也不乐意往自己身上套,直接换了男装,堂而皇之的就出去了。
如今苏氏见秦黛心盛装而来,心里确实欢喜,这孩子本就生得好,再这么精心打扮起来,颜色就更胜往常。说来也巧,今儿是女儿的生辰宴,也是相看亲事的日子,正好见见未阳说的那个小子,如果品性真是不错的,人又不丑,那么就得赶紧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苏氏对门第看得很重,认为商人之女能嫁个三品官是她们高攀了。要知道贾家也不过才是三品的官,只不过人家是京官,若真算起来。还是比这个岳宗的品阶高些。不过贾家是世家,根枝太多。关系还复杂,自己女儿嫁过去只怕要吃亏,这个岳宗就不同了,家里人口简单,只有一个妹妹还是定了亲的,在家里也待不了许多,听说男方父母都是老实人。性子好,还下了话不管儿子当了多大的官,除非妻子不能生,否则不可纳妾!
多好啊!
苏氏身为女子。姻缘上又坎坷波折,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女儿婚姻幸福了。
女儿不喜欢热闹,各府下的贴子,不论是邀游园,赏花。听戏,她都一概不去!她总说瞧不上那些惺惺作态的小姐,太太们,与其在那里跟一群带着面具,伪善的人虚与委蛇的应付着 。自己还不如回来睡一觉。
苏氏无法,劝也劝不动,说了也是白说,索性就由她去了。
好像自从认识齐宝珠以后,女儿就再没有交过别的朋友,人家府上的小姐都有三五个手帕交,她倒好,只有齐宝珠这么一个玩伴,如今地也不联系了。只盼日后她嫁了人,能有几个交好的姐妹说说话,不然一个人只身在外,得多难啊!一想到女儿要嫁到泰昌去,离台州府有千八百里的路,苏氏就是一阵揪心。
正想着,却见女儿翩然而至,走到她面前,轻轻的行了个万福。
苏氏只觉得眼睛发热,微湿,好像初长成的女儿明天就要嫁人似的!
大喜的日子,胡思乱想什么!
苏氏自责了一声,才道:“快起来,你今天可是寿星。”
秦黛心起身,又与林氏相互见礼。
林氏还未显怀,可身上,脸上却是丰满一些。
“有劳嫂嫂替我操持这些。”…
林氏微笑,“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又皆是聪明人,因此彼此会心一笑便算结束了这个话题。
“今天是你生辰,我这个当嫂子的自然要替你备份贺礼。”林氏从于妈妈手中接过一个长条形的锦盒递给秦黛心道:“小小礼物,不值当什么,贺你生辰之喜。”
秦黛心从善如流的接了过来,不免又谢了林氏一回,也不打开看里头装的是什么,随手便把东西交给了身后的如意。
她带了两个丫头来,一个是如意,一个是玲子。
苏氏有些小不高兴,按道理,宋氏在一旁坐着呢,她是秦黛心的舅母是长辈,女儿应该先见过宋氏才对,怎么倒跑去见林氏去了?随后一想,林氏怀着孩子,头三个月正是该精细养着的时候,偏她还费心操办这场所生日宴,这个脸面倒也该给。
苏氏心中的不快散了一些,才道:“来见过你舅母。”
秦黛心又与宋氏见礼。
宋氏惊慌着站起身来,连连摆手,惶恐着不敢受秦黛心的礼。
当初在京城的胡同子里,秦黛心差点掐死苏仲达,冷酷如煞星般的模样已经印在了她的心里,后来秦黛心又帮衬了他们一家老小,出钱给他们租院子,看病,如今青平的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她也念着秦黛心的好。可是对这个外甥女,她是没由来的又怕又敬,此时哪里敢受她的礼?
苏氏连忙道:“嫂子,你是她舅母,怎么就受不得她的礼了?这个礼该受。”
宋氏抬眼看秦黛心,见她笑靥如花,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这才诚惶诚恐的坐下来,受了秦黛心的礼。
要说宋氏其实还挺不好意思的,如今家里不好过,她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便寻了往日一块还没舍得卖的玉牌去当了,那玉牌成色不错,是家里富裕时买下的,当初自己卖了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给儿子看病,只剩下这么一块玉牌没当,为的是万一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能有个办后事的钱……
呸呸,好好的日子,说这个干什么,都过去了。
宋氏暗暗呸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