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普尔底气不足的。
他当然知道华夏是石油出口国,本国开采出来的石油都在往外卖换取外汇,又怎么会愿意进口石油。
况且,不但要用石油换,还要别人派人过去挖。
挖石油是那么简单的吗?
不用说,挖石油需要的投资,八成的也是要华夏这边出。人家怎么可能愿意跑过去你那里投资搞勘探搞开采——你那边还在打仗啊大哥!
沙普尔也是很无奈的,这是上面的指示,到了这个程度,他的权限很小了。
“李先生,这是我们当前不多的办法了,但我可以保证,伊朗人民绝对不会忘记李先生您的情谊。”沙普尔感觉自己说的话很苍白,但也只能这么说了。
李路经过了慎重的思考,缓缓的摇头,说,“沙普尔先生,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并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用石油换坦克,这样的交易方式是绝对不会得到批准的。”
沙普尔失望地叹气说道,“巴列维家族卷走了大量的财富以及几乎全部的储备黄金。李先生,请你给予理解。”
李路沉吟着说道,“沙普尔先生,我很理解,同时,不会出售亚洲虎坦克给伊拉克人的保证,三年内有效。但,您提出的石油换坦克计划,确确实实的存在被拒绝的可能。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我有能力吃下价值三亿多美元的石油,我是愿意的。作为商人,我只看生意。但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沙普尔彻底失望了,这里面涉及到的关系多复杂,他当然的是一清二楚的,否则华夏这边也不会把交易放在好几个公司之间转来转去转到香港那边去才会和己方这边交易。
一百辆亚洲虎坦克,李路是考虑过的,第二车间投产之后,年产量也只能提升到四十到五十台这个幅度,完成这个订单需要2+1年的时间。三年的交付期,又是使用石油来交换,李路很难保证利润,其次,需要投入很多的资金建设储油设备。
他正是积蓄大量资金展开布局的时候,八十年代头几年又是很关键的打基础的阶段。未来五年,红星厂要获得军工产品制造牌照、高尖军用技术研究能力,以及其他未来很难获得的相关的牌照。因此他必须尽快的完成产业的规模化,而不是现在的小打小闹造点手扶拖拉机卖点换标“国产进口车”。
把未来两三年的资金都砸在储油设备里,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当然的知道石油的重要性!
李路的难题在于,他无法说服新光明厂和振兴公司接受这样的交易条件,没有两大股东的支持,他根本干不成这件事情——那意味着他必须要自己掏腰包支付两大股东的利润,把所有的风险扛上身。
几千万他能筹措得出来,但那是华夏币。几千万美元,那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数字。
因此,哪怕心里对石油的渴望再强烈,此时他也只能不断的吞口水。
但是,他同时也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进入中东石油生产区的绝佳的机会。错过这个机会的话,未来恐怕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和时间才能摸到门槛。
李路非常的犹豫,摇摆不定,无法做出有倾向性的决定。
忽然的,一道灵光闪过。
李路的眉头猛地跳了几下。
沙普尔敏锐地注意到了变化,逐渐的期待起来。
“沙普尔先生。”李路深深呼吸了一口,缓缓说道,“我代表的是红星拖拉机制造厂,实际上,供货商联盟里,红星拖拉机制造厂是最小的角色,另有两个大股东。他们是绝对不会答应你们的石油换坦克方案的。”
犹如过山车一样,才高高起来的心,又一下被抛了下去,沙普尔失望地点头,“是,这个情况,我是了解并且理解的。”
“因此,如果我答应这么做,那么红星厂就要支付两大股东应得的利润,要使用美元支付。把所有的风险都集中到了我自己身上。”李路指了指自己的胸脯。
沙普尔缓缓点头,“是的,我明白。”
李路斟酌着说,“我本人十分愿意在当前的情况之下帮助伊朗人民,基于此,作为商人,我必须让自己的承担的风险降到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慢慢的,沙普尔逐渐升起了希望。李路这么说,说明他有办法。
“李先生,你请说,无论如何,我很感动。”沙普尔感激地点头。
李路道,“我需要开采权作为保证,在此基础上,你们要以主权名义向我方申请贷款,用于支付亚洲虎坦克的货款,然后根据汇率使用石油来偿还。”
沙普尔微愣了一下,随即陷入了沉思。
这么做,对李路来说好处不言而喻。开采权自不必说,伊朗那边随便一个油田,都是上亿桶的储量。让伊朗拿出开采权作为保证,哪怕李路这笔生意全亏了,以后也能数倍地赚回来。
而向华夏申请贷款,用华夏币支付亚洲虎坦克的货款,再根据汇率用石油来偿还,意味着伊朗要偿还高于三亿美元价值的石油。华夏币对美元的汇率是个什么情况,沙普尔当然也是了解过的。官方汇率就是扯淡,但是李路就是要用这个扯淡的汇率来执行。
沙普尔不难想明白,而李路也没有丝毫打算隐瞒的意思,已经是很直白地表明了态度——让我这么干也可以,但是我要更多的石油,同时还需要你们给予石油开采权作为保证。
李路非常清楚,政府不会批准这样的交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