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宏伸手接住,喝道:“怪不得敢找老子的碴,原来是练家子!哎呀……”话未说完便惊叫一声,那茶杯居然在手里炸得粉碎,
竟是那人用暗劲将茶杯震碎。用内力将茶杯震碎并不难,难得是施展内力之后,茶杯当时不碎,而是过一会才猛的炸裂开来,这份拿捏的本事极是难得。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卢秀才啊。”铁鳞大笑着站起身来,这卢秀才看似文质彬彬,却是纵横江南的独脚大盗,一手七十二路追魂剑罕有对手。
不过,铁鳞这几年隐居王屋山,每日里苦心修炼雷霆三式,功力早已今非昔比,自付这卢秀才绝非自己的对手,所以毫不畏惧。
“不知道卢秀才大驾到此,有何贵干哪?”铁鳞一相说着,一相起身坐到卢秀才对面。卢秀才淡淡的笑道:“卢某身如浮萍,自然随波浊流。”
铁鳞笑道:“那咱们今日就算是萍水相逢了!来来。小二,把鱼端上来,我要与这位卢兄弟对饮三杯。”
那小二赶紧把红烧鱼端过来放在桌上。
铁鳞拿起筷子笑道:“请!”说罢便要举筷插向鱼头,那卢秀才笑道:“道长远来是客,卢某要为客人布菜才是礼数,不劳道长动手。”
说罢竹筷稍斜,筷子径直点向铁鳞手腕的脉门。铁鳞笑道:“太客气啦!”手腕一翻,竹筷刺向卢秀才的大拇指外侧的鱼际穴。卢秀才举手一抬,闪过这一击,顺手点向铁鳞的中冲穴,
这中冲穴位于中指指尖上,铁鳞将中指一扬。这一点正好点在竹筷上,“喀嚓”一声轻响,铁鳞的竹筷没有丝毫痕迹,卢秀才的竹筷头端却爆裂开来,可见铁鳞内功远胜对方。
卢秀才脸色微微一红,右手一缩。将手中竹筷分出一只交给左手,竟然施展双剑的技法,右手竹筷点向铁鳞的内关穴,左手竹筷点向他肘部的尺泽穴。
铁鳞不理不睬,而是手臂突然暴长半尺,手中竹筷遽然点向他的膻中穴,这手攻其所必救着实厉害。卢秀才不得已只得回手自保,
双筷架住铁鳞的筷子,铁鳞动作看着轻柔之极。力道却极为沉猛,卢秀才运足内力,才将铁鳞的筷子挡出去,卢秀才手中的竹筷已然弯曲如弓。
卢秀才低喝一声,双手快如流星,竹筷向铁鳞双眼插来,铁鳞笑道:“素闻卢秀才爱吃鱼眼,却想不到。( 爱吃,口味倒是奇特的很!”
他口里说着话。手上动作却不慢,手指拧动,竹筷分岔开来,正好抵住卢秀才的双筷。随着“吱呀”声连响,卢秀才的竹筷弯曲的几乎折断,忽然“喀嚓”一声。卢秀才屁股底下的木椅碎裂倒塌。
幸好他身手极其灵便,立刻闪身退出数步,在大堂上戒备着。刚才这番比试,卢秀才已经输了。不过他能在瞬息之间便把内力转嫁到椅子上,本事倒也不容小觑。
铁鳞大笑道:“两个好汉竟然为了一盘红烧鱼争来争去。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久闻卢秀才生性好赌,想必近来手气不大好,输光了银子,所以才护食护的这样紧。也罢,小二,再为卢秀才做一盘红烧鱼,这桌的酒账算在我名上!”
卢秀才笑道:“卢某虽然手头不大宽裕,不过,饭还吃得起,若是道长能将那女孩儿赐还,莫说是请道长吃鱼,便是卢某天天亲手做鱼给道长吃,也未尝不可!”
铁鳞眉头一皱,奇道:“赐还?莫非这女孩儿是你家的妹子?”
卢秀才冷声道:“你看那女孩儿看得这般紧,想必知道她身上有极大秘密。不妨敞开窗户说亮话,这孩子原来在我们手里,只不过半月前在去缁州的路上被她跑了,却想不到竟然落在道长手里。”
小蓝儿忽然叫道:“爹爹,人家忽然想起来了,那人是个大恶人,他们把人家绑起来百般恐吓,真是吓死人家啦!”说罢小嘴一撇,呜呜的哭起来。
铁鳞道:“乖乖不怕,有爹爹在此谁也不敢动你分毫!”
卢秀才奇道:“爹爹?”
铁鳞大笑道:“哈哈哈,卢秀才,我虽比你年长几岁,你叫我爹爹,我却受之有愧啊!”手下众人闻言哄堂大笑起来。
卢秀才大怒,身子一转,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缅铁软剑。
那小二见状,赶紧过来劝架:“各位爷,小店小本经营,实在是经不起各位爷打斗,还请各位爷高抬贵手,换个地儿再打吧!”说着便走进过来,伸手欲推铁鳞。
铁鳞如今方才正眼瞧他,却见那小二太阳穴高高鼓起,竟是外家高手。
他心下早有提防,一个滑步将身闪过,小二这一推正好推在墙上,那砖墙登时塌下一大片。
小二一击不中,反手从怀里取出一柄杀猪刀,向铁鳞当胸搠来。
铁鳞冷笑道:“矮人屠!老子倒是看走眼了,这般恶名昭著的人物竟然屈尊当小二,给人家跑堂端菜!”说罢,当胸一掌拍过来,
矮人屠乃是江湖上名声极坏的黑道高手,此人在甘凉道专挑行脚客人多的地方开黑店,用méng_hàn_yào把人迷倒了,盗走客人财物,然后如杀猪宰牛一般将人剁成肉馅做人肉包子。
矮人屠是外家高手,虽然精通武功,却不会这种内功,不敢硬抗,立即闪身躲开。掌风擦着身子拍在桌子上,极为结实的桌子连同盘碗酒馔,立即被打碎,汁水溅的到处都是。“可惜这条红烧鱼!”铁鳞冷笑道。
那边张方宏早就等得不耐烦,立即抽出长剑刺向矮人屠,那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