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海上平静的多?”
听到这里,萧寒的眼皮不自觉的颤抖一下,不过他的这个动作实在是过于细微,就连坐在一起的老先生也没有察觉。
“怎么,听兄弟的意思,以前海上还不平静?是怎么个不平静法?”掩饰的捻起一块点心放进了嘴里,萧寒慢慢咀嚼了两下,缓了口气,再次开口问道。
汉子倒是也憨直,见这个请自己喝茶的贵人问起,想都不想的就答道:“还不是海上的那些贼人!他们动不动就去海上抢劫,弄得很多船老大都不敢轻易出海,俺的东西都送不出太多!
好不容易,赶上所以现在贼人们稍微消停点,所以那些大船哪怕天气不好,也要赶着出海!”
“贼人,就是那些海寇?”萧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些人很厉害么?”
“厉害!”汉子这下很谨慎的点点头:“他们人很多,上次俺送货时,听一个船老大说那些人足有几百上千条船!一旦被他们盯上,整片海上密密麻麻,全都是他们的船,根本连跑都没法子跑!”
萧寒眼神闪烁了几下,看着汉子又问道:“那他们这么多人,难道从没来陆地上抢劫?”
“这个……”汉子挠挠头:“倒是真没听说过,好像从俺记事起,那些海寇就只在海上抢劫,没听说他们上岸,要不怎么叫做海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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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馆众人的窃窃私语当中,外面的雨,终于渐渐停了下去,那汉子瞅着不下雨了,也不再跟萧寒闲扯,赶紧告罪一声,挑着担子就匆匆向码头赶去。
“侯爷,这事怎么透着股邪气?”
会了账,萧寒当先走出了茶楼,而与他一起的那个老先生这时也从身后跟了上来,满脸古怪的对萧寒说道:
“一千艘船!哪怕每艘船只有十来个人,那也是上万人的队伍!这么多人就靠着劫掠,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没有一千艘船。”萧寒听到声音,顿了顿脚步道:“那个什么船老大一定是吹牛了!不过依照消息,虽然没有一千艘船,但是二三百艘船,应该还是有的!
至于生存,因为这些人也有自己的老巢,而且他们出来,不光劫掠咱们的船,那些大食人,番人,甚至倭人,高丽人的船,也不放过。”
老先生眉头紧锁,依旧是忧心忡忡的道:“两三百艘船,那他们人数也不少了,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万一这些人进攻广州,而这广州却连个城墙都没有,那岂不是……”
“不会的。”
萧寒这次听了老先生的话,却是笑了笑道:“起码在没撕破脸前,他们不会来广州的!”
“为什么?因为冯盎?”
“冯盎只是其中一部分,最主要的是,他们背后的人也在广州!别看在海上,这些人还能控制的住海寇,可万一来到岸上,他们也不敢保证那些亡命之徒一定会听他们的话!
因为到时候那些人六亲不认,真个暴乱起来,他们作为广州城有名有姓的大家族,一定会损失惨重,所以不到最后时刻,他们也不想看到一个被毁掉的广州城!”
“这样啊。”老先生闻言,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又想到什么一般,再次紧张道:“那侯爷您要是想动那几家人,难道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冯家在广州时,可能还会镇压他们,可冯家一退,就指着那千八百个老爷兵,怎么看也不是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的对手!”
萧寒摆摆手:“哈哈,这个就不劳先生费心了!先生只要将这城里的琐事处理好,就可以了!其他的,山人自有妙计!”
“那,那老朽就静候萧侯佳音!”
“哈哈哈……老先生还是快去赴任吧,依我看,那些人很快就该忍不住了!等解决了这些事情,广州刺史的位置,非老先生莫选!到时候,老先生想要富裕桂州,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多谢萧侯提拔,老朽感激不尽!”
终于,老先生长施一礼,那萦绕在心中长达数年的心愿,总算看到了一点光明!
当然,心中欣喜莫名的张老先生没有发现,此时的萧寒脸上却没什么兴奋之色。
相反的,萧寒只是抬头看看天上黑压压的乌云。
这时候虽然雨已经不再下了,但是那压抑的气息,却始终不曾散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
广州城的县衙在下午的时候,悄悄地换人了,原来好脾气的糊涂县官不知去到了那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头。
而就在城中百姓怀疑这老头是否能拍的动惊堂木之时,新县官的第一个案子,也悄悄地跟了过来。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甚至来说,还有点简单。
起因就是街头混子阿飞在酒楼吃饭的时候,与同样游手好闲的阿正因为上菜先后的一点琐事,突然间大打出手!
两人非但掀了酒楼的桌子,砸了酒楼的酒缸,就连上来劝架的店掌柜也给打的卧床不起,险些就此一命呜呼。
原先,城中发生了这种恶劣的事情,刺史府早就派人前来缉拿凶手了。
可现在刺史府大门紧闭,别说缉拿凶手了,就连苦主的儿子登门求告都得不到回应。
没办法,掌柜的大儿子只好来到县衙门前,用力敲起了鸣冤鼓。
刚刚上任的老县官得知此事后,立刻气的当场火冒三丈!马上就差人将两个泼皮无赖给抓了回来,准备先打了三十大板,再搜干净全身财物用来补偿苦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