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砰……咚!”
一连串瓷器碎裂与桌椅倾倒的声音自宁城县衙内传来,听的外头胖县令一张脸,都快抽抽成了苦瓜模样。
“侯爷,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下官一声,下官帮你收拾他!”
终于,在又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后,胖县令终于是呆不住了,在小东和愣子敬佩的目光当中,小心翼翼的上前贴着门缝喊道“下官家里的那些盘子,是无辜的啊!”
“啪……”
胖县令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房门竟是突然间被踹开,还贴在门框上的胖县令一时没有防备,直接被外开的房门击中眼眶,疼的他当场眼冒金星,捂着眼睛就痛呼起来
“哎呦,哎呦……”
“谁?这谁?这怎么了?”
发了一通无名火的萧寒也没想到胖县令竟然趴在门外,如今看他被自己一脚踹伤,顿时感觉心头火气全消不说,甚至还有些尴尬自己刚刚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我,下官。”
好在,胖县令这时正捂着眼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更没心思看萧寒的表情是不是尴尬,他只在听到萧寒的声音后,才赶忙挥舞着一只手道“下官没事!没事!”
“真没事?”看着胖县令那迅速肿胀起来的眼眶,萧寒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自己这是砸了人家的房子,还打了人家的人,最后还要让人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要是放戏文里,绝对妥妥的反派丑角,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某个侠客从天而降,一刀结果了自己。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罢了。
要是真有哪个二百五侠客出现,别说小东愣子了,就外面这数万宁城百姓,也能生撕了他。
在宁城待了这么久,萧寒在宁城的名声,早已经无限拔高,接近于神话了。
建新城!战叛贼!兴农业!造水利!
虽然这里面有些事,是胖县令在主导,但在宁城人眼里,这就是萧寒的功劳!
要不然,你当县令当了这么多年,以前没见你干这么多大事,怎么人家萧侯爷来了,你就突然开窍了?会为百姓谋福利了?
所以,不管愿不愿意,胖县令都得承认如今萧寒在宁城哪怕放个屁,也比他声嘶力竭吼半天嗓子管用。
“没事,没事就好。”
尴尬的拍了拍胖县令的肩膀,萧寒又回头看了眼这住了许久的县衙,突然间神情低落下来“侯爷我得到朝廷的调令了,即刻起,就要奔赴济南,这段时间,多叨扰县令大人了!”
“什么?去济南?还叨扰?”
原本还痛的龇牙咧嘴的胖县令在听到这话,当场就跟被闪电击中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就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他只知道今早从长安来了一前一后两封信,然后萧寒也不知道是看了第一封,还是第二封后,就突然开始大发雷霆!
但是他根本没想到那信里,竟然是要调萧寒去济南的调
令!
好吧,俺这里你住的惯,突然要被撵走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但那也不是俺撵的啊?
你砸俺家盘子碗干啥?好嘛,你砸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了,让俺一家老少用破瓦罐吃饭?
还叨扰?冒昧的家伙!知道叨扰,你就该客客气气,把房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扫个干干净净,最后再掏个几十贯钱,说一句爸爸,您来这个……
不过,这些念头,只是在胖县令的心中一闪而过,他也知道,这要是说出来,怕就不是一个乌眼青的下场了。
“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就这样,在原地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的胖县令这才想起什么一般,赶忙拉下脸来,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问道“您不是在这里挺好的?这里还离不开侯爷您啊!您怎么能说走就走?”
“废话!你以为老子愿意?”萧寒斜着瞪了胖县令一眼,像是在分辨他挽留自己话里究竟带着几分诚意。
不过,就算他有诚意,或者没诚意,又能怎么样?自己还不是要跑去济南,见那个谁都不愿意见的死人脸?
原本,萧寒把那封血书与人送给马周,就是想着用马周这柄神剑,斩开当前山东的死局!
顺道告白天下都看好了,这不关我事,我可不负责任!有事找马周去!
可没想到,自己左等右等,结果竟然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在另一封萧家自己的密信上,就清晰的记载着那日朝堂上的大戏。
当日在长安早朝,当侍卫将血书呈上,李世民看后竟当场落泪,然后捶胸顿足,言是自己之失,才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见皇帝这样,其他大臣不管是真的痛惜百姓,还是假的装装样子,一个个哪里还敢杵的跟个柱子一样?只能陪着用衣袖暗暗抹眼泪。
可谁也没想到,大臣们眼角那好不容易才挤出的一点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去,刚刚还痛不欲生的李世民竟突然拍案而起,咬牙切齿的直接下了命令
土地为国家之本,百姓之根!万不可马虎!山东之乱,就是前车之鉴!为防重蹈覆辙,着令马周为山东道巡抚,将山东所有土地一一丈量,登记在册,而后按户分发给当地百姓!
自此之后,土地归属大唐所有,百姓只享有使用权,没有买卖权,从根子上杜绝百姓失地的隐患!
此命令一出!众多发懵的大臣还没在脑子里转过这道弯,就听李世民接下来又阴测测的说道“因为山东大乱初定,各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