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说?”
这次王孟才沉默许久,脸色变幻了好几次,最后才无奈的摇头苦笑一声。
这些贵人的想法,真的是难以捉摸,像是他这种凡夫俗子,岂能参悟的透?
不过,既然已经猜到这些骑兵的去向,作为地主,他王孟才于情于理,也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起码,也该送些吃食过去,以做犒劳。
于是,等愣子出城的时候,他这随行的队伍,立刻就变得庞大而臃肿起来。
那些被刘弘基,牛进达带来的玄甲骑兵倒也好说,军规严整,令行禁止。
可后面跟着的民夫,板车,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所有人都拥在后面跟着一起出城,一时间,人的吆喝声,鞭子的破空声,牛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或许是为了在国公爷的面前表现一下,顺道挽回一点点自己的形象。
这次王孟才可没少用心准备东西,光酒肉,就准备了满满两三车,除此之外,还有好几车的米粮,蔬菜。
为防不够,他甚至将萧寒骑回来的那头驴子,也给一并套到了大车上!
毕竟这驴子好啊,是无主之物!
并且去的时候,可以拉车,到地方后,还可以杀了吃肉,主打一个物美价廉,顺便送货到家!美的很,美得很呐!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了,这次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不会把王孟才的老婆本也给赔进去?
这一点,倒是大可放心。
因为这些东西,并是王孟才个人掏钱准备的,或者说,他从头至尾,压根连一个铜板都没掏!
笑话!他才来这里做县令多久?加上安平县又不是什么富裕之地,就算王孟才拼了命的贪,恐怕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财!
所以,为了能够招待萧寒他们,王孟才特意打开了府库,又说动了城里的几个大户,叫他们出钱出人,跟着队伍一起犒军!
说到底,他王孟才还是深谙为官之道的,花衙门和别人的钱,走自己的关系,哪怕以后上级派人查下来,他也有话说!
毕竟,总不能让侯爷和随从饿肚子吧?
傍晚,就在西边的太阳只剩下最后一点红色之时,这支队伍终于浩浩荡荡的来到海边,顺道将这附近的萧寒等人吓了好一大跳!
“谁让你们来的?”
跑过来,看着后面跟着的一车车的米粮,萧寒惊愕开口问道。
“回大老爷的话!”
队伍中,那个领头的民夫明显是认得萧寒的,见他亲自过来,虽然还是有些局促,但脑中依旧牢记着王孟才的交代!
见状,他急忙跳下车,对着萧寒拱手答道:“这都是知县事大人命我等送来的!他老人家说让侯爷您尽管用就是,不够的话,他再想法子!”
“不够?再想法子?胡闹!”
萧寒闻言,当即就有些哭笑不得!他在安平县里住过,自然知道那个小破县城的底子有多差!
看眼前这些酒肉,怕是县城里如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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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存货了,若是自己还想要,恐怕王孟才除了打家劫舍,再没有其他法子了!
“把东西都送回去,我们自己有军粮!用不到这些!”
摆摆手,让这个民夫赶紧起身带着东西回去,但令萧寒没想到的是,这个民夫听到他不要这些东西后,立刻吓得整个人匍匐在地,连话都说不囫囵。
“大…大人,您有什么不满意就直说,小的一定回去禀报大老爷!让他达到您的满意!”
这民夫趴在地上,将脑袋使劲的向下磕去,得亏身下都是沙子,要不看他这用力的模样,脑袋估计早就磕成烂西瓜了!
“萧寒!人家送的东西,你收下就是,何必为难他?”不远处,刘弘基看到这一幕,翻了个白眼,朝这边哼哼道!
就连一向憨厚的牛进达,也是叹口气道:“就是!收下吧!你要是不收,那个县令八成会以为这是他准备不足,你看不上眼!”
“对,收下吧!”
见身边的几人人都在劝自己,加上那个民夫还跟个磕头虫一样,把身前的沙子地都磕出一个坑来!
萧寒无奈,只能同意让小东去接收东西,顺便将这人从地上拽起来。
很明显,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红色纪律,在这个年代,是绝对吃不开的!
这时代,大军过境,不兹扰地方,不抢劫百姓,那就算是好的了!
就连“孙子”都说:取用于国,因粮与敌;掠于饶野,三军足食,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武器装备,从国家来取,至于粮秣草料,那就得从敌人身上抢了!抢不到敌人,那就只能满世界抢老百姓,如此才能让军队吃顿饱饭,有力气打仗。
可见,连兵圣都这么说了,更别提其他人了!
那所谓的贼过如梳,兵过如篦,也正是出自于此。
见萧寒收下东西,包括磕头的那个民夫在内,众人都齐齐的松了口气,这一幕,又是险些把萧寒气的背过气去。
搞半天,自己不收东西,还是自己的错了?简直就是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
没心思去搭理这些混账东西,萧寒翻着白眼,回到了沙滩上。
今日的退潮时间正好,到了太阳落山,也就是潮水退的最低的时候,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再看看能不能再赶到点好东西。
虽然,像是小魏三那般,用大网抄拦更快,但也失去了赶海的根本乐趣。
赶海,赶海,赶的不就是一个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