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着这四人各有特色,功底扎实,想必资质都是不错的,但看鬼谷酒仙的招式却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总是出其不意,单手与四个过招完全游刃有余,不仅能够保证不伤害这四人,还能让这四人连穆连榕的衣角都碰不到。有好学的青年已经开始默默地记招式,有些大师也频频点头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虽然只是一场小比试,但许多人从中学到的东西确是巨大的。
大约一柱香过后,莫醉松开了穆连榕的手腕,此次的比试也就宣告结束了。穆连榕踉跄了几步才站定,眼冒金星,感觉天旋地转,云踏歌连忙上前扶住她。
“哈哈,你这女娃娃当真有趣。我还没见过这么废材的体质呢。哈哈哈哈哈!其余的几个孩子资质都不错。哈哈哈哈!”说完这段话,莫醉就阔步向门口走去,有离开之意。
穆连榕听完这话,嘟起了自己的小嘴,在背后向莫醉翻了个白眼做了个鬼脸。那少年看着穆连榕这可爱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莫老,请留步。”一位白衣书生上前拦道:“阁下不是要从能摘回黛影花的孩子中挑选徒儿的么,怎地这就走了?”
莫醉并不止步,放肆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我是说过要收徒,但可没说过谁能摘回黛影花就收谁,走了的孩子跟老夫没有缘分,老夫收徒看心情,哈哈哈哈哈~”
众人汗颜,当真是是个怪人。
莫醉走后,古府的宴席也接近尾声,大家相继告辞。穆连榕想寻找那位少年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现在想来,那少年便是年少的蓝君逸。
古沧笙拉着云踏歌去练武场,说要试试新剑,明明只换了个剑穗,非要说是换了新剑,按照古沧笙的话来说就是,云踏歌给了这把剑新的生命。
“连榕,你没事吧!跟我回家吧,以后不要来这种场合,吓死爹了。”穆华擎上前查看女儿的情况。
“爹,我没事哦,好的很呀,真好玩,下次我还要来。爹爹,我是真的没事哦,你看踏歌和同岳哥哥都会保护我的啦,你不要担心啦。”穆连榕可不想说自己有事,然后被禁止以后不能出去玩。
穆华擎摇摇头也是满脸的无奈,自己这小女儿也太贪玩了些。
左同岳看穆连榕并无大碍,还有父亲陪在身边,也不好多待,便告辞而去。
穆连榕参加完古沧笙的生辰宴后,心情有些烦闷,没来由的心慌,漫无目的地在穆府瞎晃悠,突然听得二哥的声音。
“爹,发生什么事了?为何皇上此时急招您进宫?”穆连榕的二哥穆连椘问道。
“为父也不知道,按说已经到了宫禁时分,除非是发生了紧急之事,否则不会招外臣进宫。快去备马!”
“是!”
听着这些对话,穆连榕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被掏空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逝去。
父亲一夜没有回来,穆连榕这一夜也睡的不安稳,总是被门外飞鸟虫鱼的声音惊醒。
穆华擎第二天傍晚才回,一回来就紧急召集自己的幕僚和儿子们,前往议事堂商议要事。
穆连榕也跟着跑去议事堂听墙角了。这也是她每天的必做之事,每天父亲下朝之后总会召集幕僚共同商议朝事。
毕竟当时的穆连榕对这个世界还是比较无知的状态,所以每天就通过听墙角的方式来了解这个世界的政治地理,国家风貌,顺便打听一下太子的境况。
嗯,真的只是顺便而已,穆连榕多次这样劝慰自己,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主要就是来了解太子消息的。每次听到父亲对太子赞不绝口,她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有这么一个能力强长得帅的褚君,真是大秦国的幸事。
穆连榕像往常一样,假装是在议事堂外玩泥巴。可是这次的政事不平凡不简单,穆连榕越听越触目惊心,越听越心惊——当朝太子蓝君颜卒于南部运州。
穆连榕回忆往事,目光黯淡,道:“太子哥哥,以前对我是极好的。”
蓝君逸见她陷入追思之中无法自拔,轻声唤醒她的神思。
穆连榕自觉失态,连忙收拾自己的情绪,只一瞬,便恢复了无忧无虑的样子,说道:“看来我与逸王爷还挺有缘分的,我就说我们以前见过吧。”
蓝君逸并不反驳,笑道:“不是说不来的吗?怎的又改变主意要去王府了。”
穆连榕有些尴尬,胡诌道:“清尘那么真心实意又声泪俱下的邀请我,我又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怎么忍心拒绝一个美人的邀约,所以我这次来可不是因为你!”
蓝君逸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也不戳穿,重新拿起书本阅读起来。
穆连榕睡饱了,有了气力,但见蓝君逸又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着实有些郁闷。
穆连榕问道:“还有多久能到南阳?”
蓝君逸面不改色,头也不抬,回答道:“今晚。”
他又恢复到了那个寡言少语的蓝君逸,似乎那天与她在客栈里面争执的,不是同一个人。老实说,他这个人的反差也挺大的,其实都是贪玩的年纪,都会有好的不好的情绪,可是他大多时候都会将自己藏起来,让人探不透,摸不着,也不知道他的深沉和忧郁到底是装的还是本性如此。
怎么样才能再次打开他的话匣子呢?穆连榕很苦恼,于是又道:“我刚刚睡觉做梦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打开箱子的办法。”
他似乎有了一丝兴趣,抬起头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