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东升小吁了一口气,喃喃道:“缘分,缘分啊。”

季离人沉吟了一阵,才对两人说道:“这事,是我牵累了你们,对不住了。尤其是,随歌。”他完全没料到这事会让她受这么重的伤。

尹东升和陈桑对视了几秒,心里不约而同地认可了季离人。若说之前是受命做事,此刻不如说他们甘愿认了这朋友,为正义而做事。

镇北大将军季离人,义字当头,禀性直率,正直不阿,名副其实的守国大将。

尹东升一边用手中的小瓷杯轻轻地敲着桌子一边“呵呵”地说道:“季将军言重了。将军忘了尹某人之前说的吗?尹某人和部下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玩笑的表情掩盖不住眼里睿智的光芒,“吾等,非怕死之辈。”

男人间无须再明说什么,两人默契地笑了。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清晰了。”尹东升开始分析道:“现下我们有两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一件是陈达所提的盒子,一件,是随歌。”

陈桑不解地问道:“这和随歌何干?”

尹东升翻了翻白眼,“我说小桑子,你真是白白跟随歌学习了。毓王一个好女色的人为何因一具莫名的无头尸对随歌下杀手,你有想过原因吗?”

当初急急地找毓王的罪证,上托人下挟人,就是担心毓王看中了随歌的美色对她有何不轨。毓王虽浪荡无能,但是不至于愚蠢到动州官手下的人。毓王无理由地极为重视那无头尸,应是针对季离人北边军的。如今他急下杀手,怕是随歌的说辞露馅了,上面的人已经怀疑随歌了。

季离人拧眉:“所以他们不会放过她?”

尹东升把瓷杯放正,说道:“这我无从考证,但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道理,将军应该懂。”

这么一说,几人又一脸沉重起来。

这时,内堂里传来响声,尹东升和陈桑二人还没察觉过来,季离人就已经动身了,人一闪动已经在随歌的榻前了。

“你身体可还好?”季离人望着随歌惺忪的面容,语气出乎意料的温柔。

随歌有一瞬处于迷蒙的状态,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尹东升和陈桑早就闻声前来了。

“头痛。”随歌的秀眉紧紧拧着。除了头,她还感觉到右后背和胸膛有隐隐的痛。她想起来了,当时她还在牢中,那书生一掌击中了她,她昏了过去。

随歌抬头看了看季离人,又看了看陈桑和尹东升,眸子里有疑问。

季离人避重就轻地说道:“我们未能及时赶到,害你受伤了。对不住。”季离人的歉意是很诚恳的。

随歌表情奇怪地看着季离人,说道:“我的伤是你打的?”

陈桑在一旁慌忙助攻:“当然不是,随歌你怎么这么想将军,将军可是不顾身体劳累连夜使轻功赶回来救你的!”

尹东升白了陈桑一眼,用力地敲了敲他的脑袋。陈桑吃痛地退到了一边。

随歌平淡地回道:“那不就成了,伤我的又不是你,道什么歉。”

说罢,她两手撑在床上,正想起身靠着,季离人大步一跨,把床上的软枕拿到床头挨着,轻柔地扶起她舒舒服服地靠好。弯身的一瞬,季离人在随歌的耳畔如清风一般道了一句轻柔的“谢谢”。

尹东升在一旁吃笑地看着,在随歌的瞪视下,简单地说了下目前的情况。

“……所以,我匡了毓王,至少短时间在明面上他欠我一次,并且暂时不会把我往季将军方面想。但,随歌就不行了。”

随歌沉吟了一声,“我暴露了。有人识破了我的话,在牢里有一个声音不男不女的人,毓王对他很是尊重,但我看不到他样子。”顿了顿,她又说,“你们刚刚说的盒子,毓王有提及,只是我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

“毓王和神秘人已经识破了随歌,随歌是断不能继续留在郑州的。”尹东升斜靠着木床的撑柱,一脸坏笑地看着随歌,“所以小歌歌,接下来就委屈你了。”

随歌看着尹东升淫/荡的笑容,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状态提示:第十一章 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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