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汐:“傻瓜。”
段如遇没有回答,但是姜汐已经感觉出了,他心底还是有她的,他还是在乎她的。
喜欢是什么?
不好说,但是人一生一旦决定喜欢一个人了,哪怕后来遇见更好的,更优异的,仍是忘不掉跟自己定下约定以及承诺的这个。
你不说放手,我就绝不走。
姜汐将脑袋往他怀中埋,自己自是同样委屈,还是心疼他。
当初为什么不讲实话,还打算,他这病若是治不好了,就把她推给他弟弟。
呜呜呜的,各种委屈情绪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吓得段如遇浑身一颤,微微将人拉开了点,用手抹去她眼睛上挂着的泪珠,温润的触感,太过真实,放在舌头上尝了下,咸的、苦涩的。
不对,这难道不是梦?
姜汐:“你做什么?”
姜汐一下子拍上他的手。
段如遇感受到了手背上微微的疼,干脆低下头去,略弯身,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期盼已久的这个女孩。
等到下午,太阳的炙热已经降下去了许多,外面太阳西斜,有阵阵清风吹来,很是凉爽。
倾城站在网吧的门前,左右眺望着,一直没等到姜汐回来。
心下沉了又沉,不属于他的,即便是别人施舍给了他,那也绝不是真的就会是他的。
东西尚且如此,又何况是有感情的人呢?
莫轻尘将车子开到不夜城的入口处,将倾城送到军队再返回,中途路过段如遇所在的医院,莫轻尘故意将车子停了停。
莫轻尘:“要进去吗?”
倾城:“不用了。”
他们家本就欠他(段如遇)太多了,小时候自己不懂事,奶奶说他是外人,不让他去靠近,他就真的不敢去靠近他。
可是,一母同胞,不过就是当年被送走的人是他(段如遇),而不是自己。
不过就是他(段如遇)回来的时候,家里就必须得还大伯的钱,这欠债还钱太天经地义,是他们段家对不起他。
而倾城,本名叫作段守城。
父亲说,长大后,一定要诚实守信,一定要守着一个家,让哥哥以后在外面累了、倦了,也能有一个家可以回。
加上挡光玻璃,太阳也已经西斜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但倾城仍觉得窗外的阳光太过刺眼,许多年少自己不愿意去回想的画面,一件件出现在脑海。
放了学,奶奶让司机开车去接他,他问哥哥回去了没有,奶奶只鄙夷的:“他自己能回去。”
夜里,父母不在家,自己打小身体就不好,染了风寒,夜里体温直接升到四十度。哥哥把他送去医院,花掉了他(段如遇)积攒了好几个月打工所得钱,奶奶早上从外面打牌回来,到了医院,就骂他(段如遇)为什么不让弟弟住最好的病房。
可是,那一晚已经花掉了他好几个月的打工所得。
车子一直往前行驶,在路过一个红灯,停车的时候,倾城往前倾了倾身子,拍下莫轻尘的后背:“我觉得,我挺对不起我哥的。”
头低下,内心是万番情绪翻涌,说这句话,是因为心底内疚,实在是想找一个人述说。莫轻尘回过头,看一眼他:“过去的,你改变不了。但是现在的你,可以让自己做到,尽量不对不起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