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场寂静无声,千多观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甚至连主席台上那六位都不再扯闲篇喝茶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三人的一举一动。
比起纯粹看热闹那些人,钱阳的心里毫无疑问要忐忑得多。这是决定老丁头命运的时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决定钱阳命运的时刻,毕竟老丁头还欠着他半年的工资……
离得远看不太清楚,但三块石头大致的样子还是逃不过钱大长老眼睛的。作为交流会的前十名,钱阳多少也有些眼力,毫无疑问,那块白石头绝对是好东西。里面能解出多少灵石他说不准,但怎么看也比旁边那两块要好得多。
而那块黄石头其貌不扬,唯一的亮点就是上面有一块巴掌大的深黄色印记,说是癣也不像,说是松花也不是,倒好似一块从出生就带着的胎记,就那么明晃晃地长在了石头的脸上。
钱阳看不懂这块黄石头,当他相信老丁能看懂,他现在担心的是老丁看不懂那块黑石头。
针叶松花!
钱阳自始至终都弄不懂老丁头为什么要对针叶松花情有独钟,或许这里面藏着一段婉转凄美的爱情故事?或是关乎一场**交织的九世孽缘?
钱阳发癔症的功夫,老孟已经率先完成了三块石头的品鉴,面色平静地走去了一旁,在答题器上鼓捣了一下,随即背起了手,笑盈盈地注视着老丁头。
老丁假装没看见,又把那块黄石头仔仔细细看了三圈,还时不时伸出手在那块黄色胎记上量了又量。闭目沉思了一会,拿起手里的牌子就按了个号码上去,随即挺直了腰背大踏步走到了老孟的眼前站定,直视着老孟的双眸一语不发。
那边的傻大个一看别人都答完了,犹豫着在牌子上按了个数字便往旁边退,可退着退着就发现场上的气氛似乎不太对,一抬头看见两个老头儿正在那玩斗鸡,耸了耸肩膀,老老实实退去了另外一个角落。
三个人全部提交了答案,这轮比试到这就算告一段落,至于还需不需要再进行下一轮次,就得看这三位大佬的选择了。
老孟微颔着首,身体前倾,翻着眼睛瞟向眼前的老丁头,语带不屑地开了口:“你要是没敢选那块针叶松花,我还真就看不起你。”
“噗嗤!”老丁头笑出了声:“你真当我傻啊?你都明摆着告诉我是给我下的套了,我还往里钻?”
老孟缓缓抬起了头,面色似乎有些古怪:“难道那块石头的针叶形态不好么?难道那不是你这么多年梦寐以求的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那松花形态是不错,它要真是出自多宝场的话,那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老丁头的面色逐渐变得冷峻:“可你拿一块敛仓石来欺我,我又岂能不知?”
“敛仓石?”老孟一惊:“你怎么知道是敛仓石?”
老丁头伸出自己的食指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伸到了老孟的面前道:“同样的把戏终归不能玩两次,二十年前我着了你的道,你觉得这次我会没有
防备?假的就是假的,你闻闻,一股鸡屎味,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老孟冷冷注视着老丁头的脸一言不发,而老丁的嘴角则慢慢勾起了一个弧度。
这个时候,一名黑衣人拿着一卷白纸走了进来,轻轻贴在了墙上,那是这一轮场上三人所提交的答案。
鲁会长适时发了声:“请三位大师确认一下自己的答案,如果我们没有誊抄错误的话,就到了解石的时候了。”
一届交流会的前三甲,被品石师协会的会长尊称一声大师倒也不过分,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张写满了字的白纸吸引过去,待看清上面三人的答案之后,更是一瞬间就满场哗然!
而场上三人在看到公布的答案之后也是表情各异,傻大个仍旧傻乎乎的,满脸无所谓的样子,老孟头脸上则浮起了一丝冷笑,而老丁头在看清白纸上的内容之后却浑身巨震,整个人站在原地抑制不住地颤抖。
钱阳眯起了眼睛,那三个人给出的最终答案超出了他的预想,他分明在那张白纸上看到了两个字——欺骗!
三个答案很简单,但里面所包含的内容却大有深意。
傻大个的最终答案中规中矩,他选了那块最没有悬念的白砂皮,稳稳当当占住了先手,却也把决定命运的机会拱手让给了其他二人。
老丁头选择了那块带有胎记的黄皮石,这个答案出乎了大多数人的预料,但钱阳对此却早已有所猜测。
真正让钱阳感受到了恶意的是老孟头的选择,老孟最终的答案竟然选了那块黑色的针叶松花,这是要闹哪样?
目光依次扫过主席台上的六个人,钱阳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他已经明确感受到,老丁头的精神状态隐约出了些问题。
三个人,三个不同的答案,这也就意味着这一轮的比试就将是这次交流会的最后一轮比试,谁能得到唯一的那一个驻场名额,就由眼前那三块石头所决定。而老孟头出人意料的选择似乎已经击破了老丁头的心防。
场中三人没有对墙上的答案提出疑议,解石工作也就顺理成章地开始了。
首先被解开的是那块白砂皮,去掉薄薄的一层外皮,再磨去那一层清透的白雾,原石的内部形态便摆在了众人眼前。
满满的湛蓝!
不出所料,这块优质的白砂皮并没有让人失望,可谓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