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过后,云殇与秦潇便结成了好朋友,这使得他在外门之中的地位一下子上升了不少。之前许多不把他当回事的外门弟子都对云殇另眼相待了,路上遇见了也总是会上前殷勤的打声招呼。
而那韩昊,自那日被云殇教训了一番之后就再也不敢来找他事了,每次见到云殇总是会绕道而行。可见那日云殇在他的心里着实留下了不少阴影。
人总是有着劣根性的,在面对一些东西的时候,总是会好了伤疤忘了疼。那韩昊也不例外,心中虽是有几分忌惮云殇,但这并不能意味着韩昊就不在记恨云殇了。
作为皇室子弟的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哪里受得了这气。这几日他越来越留心云殇的一举一动了,就是要找个机会好好报复他一番。
······
藏经阁前
空落落的白石板空地上,仅仅只有两人,一袭长袍,一身粗布。
微风拂过,卷起了片片枯叶,缭乱了那苍白的长发。
云殇对着身前的老者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说道:“前辈,晚辈又来叨扰了。”
整整二十八日了,自那日如山采露以来,云殇已经持续了整整二十八日,不曾有一天间断过。那老者守在这里八十个春秋了,弟子一批又一批,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能有这番毅力的。
云殇并不知道,自己来了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便已是创造了多项外门记录,而这连续二十八日来藏经阁应该是最为困难的了。
每入一次藏经阁,就一定要吃这“八戒”。此八戒,戒杀、戒盗、戒淫、戒言、戒酒、戒贪、戒嗔、戒痴。
杀盗淫洋酒贪嗔痴,虽只是八字,但却都是人本性中最阴最邪部分,自人降生之时便扎根于人性之中。而老者的这八下便是希望受者能斩断这八大邪性,潜心问道,心怀天下。
虽只是八下,但老者的修为实在是太过高深,那丝血裂肺、血骨炸裂的痛感比那最残忍的凌迟还要痛苦一万倍。
看那云殇有来到这里,老者并无半点好奇,若是云殇今日不来了,他倒是会有几分好奇。
那老者盘腿坐在藏经阁前的台阶上,双眼微闭,屏息凝神,感悟着天地律动。他对云殇的到来并没有半点反应,只是静静地盘腿坐着。
云殇见那老者没有反应,也不敢向前迈出一步,因为他已经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老者的八下一天比一天疼,若是自己在贸然向前,指不定会被打的一天都爬不起来呢!
渐渐地,太阳从东边升到了南边,挂到了最高处,炙热的 阳光烘烤着大地,知了发着一声声无力疲惫的呻吟。
而那云殇早也被这烈日烤的有些头晕了,汗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这时,那老者放在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云殇,他缓缓开口,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入藏经阁的人说话。
沧桑浑厚的声音自老者的喉咙飘荡出来,直直的传向云殇耳中,而他出根本就无法听得老者在说些什么,即便是站在他身旁也不行。
“能办到如此境地的,八十年来,仅你一人,勇气可嘉。”
云殇微微一笑,说道:“承蒙前辈夸奖,还望前辈赐教。”
话音刚落,那老者便不见了踪影,旋即,便是八下“啪”声,清脆悠扬,余韵悠长。
老者静静地站在那倒地不起的云殇身旁,手中拿着那干枯的好像一碰就碎的扫把,他双眼微垂看着云殇,皱纹纵横的老脸上经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旋即他缓缓开口说道:“你为何坚持到如此境地,明明只是个普通人。”
云殇的身子颤抖的很厉害,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狰狞,额头上都露出了一道道扎眼的青筋,可以看得出来,这次的 力道比起以往还要强上不少。
他异常费力的用双臂撑着地面,一颤一颤的,死死的咬着牙,忍着那自全身袭来的巨大疼痛,终于站了起来。
这是云殇头一次,在被老者打趴下之后立马站起来的。
呼~呼~
云殇喘着粗气,费力的吐出两字:“执念。”
说罢,便一瘸一拐的朝着那藏经阁走去了。
执念!?
听到这两字,老者眉头微微一紧,双目定格在云殇远去的背影上,忽而眸子中闪过一缕灵光,老者略带满意的摇了摇头,轻轻的舒了口气。
然后,老者的身子微微一震,眼角的余光犹如利剑一般射进了远方的树林中,他似是看到了什么。不过却并没有做些什么,目光又回到了云殇身上,充满了期望之意。旋即,整个人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那远方的树林中,一道身影正死死地抓着树木的枝干,脸上狂汗直流,同时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尽是惊愕之意。
而此人,便是韩昊。
刚刚老者那投来的余光中所蕴含的威压差点就把他给弄死了,这究竟是何等的实力?韩昊的心中蔓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出来。
身位出云帝国的皇室,他自幼与很多强者都有所接触,即便是那圣境之上的人也认识几个,可是却从未有一人带给他这老者般的压迫感。在那余光射来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那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正屹立在自己面前,屹立在这天地之间,自地及天。
过了良久,韩昊才平定下来,目光重新望向那藏经阁处,而此时他已是再也找不到那老者在哪里了。
藏金阁,第二层
云殇正捧着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