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嗫嚅了一下,解释道:“语晴你还记得三年前吗?应该是三年不到,那是二零九八年十一月底,距离魔道开服,还有一个月的样子,你们在开会,决定游戏的领头人,也就是魔道世界的总策划师。”
之所以如此详述时间段,他也是察觉到聂语晴神色不对劲,貌似正在崩溃的边缘,眼前的影像,绝对是超现实的。
尤其还要是聂语晴这样钻研天体物理学多年的科学家,思维模型无不有以积累参照,经多年的潜移默化,思考方式极易固化,往往固化在不动声色中,而她自己——或者所有应用于本职工作的科学家,由个体的参照上,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嗯,记得的。”聂语晴果然神色宁定了少许,想必思路遭到打岔,递转到三年前。
“那么同时,你应当也没忘记,当初拟定的人选有五个,而其中并不包括你在内。对不对?”肖凡直接问出来,不待对方回答,接道:“当然你可能认为,是由于你据理力争,那些统筹全局的执行人,超脑初步架构的议会成员,纷纷败下阵来,全然被你说服,只好把这个职务交给你,由你全权主持魔道剧情规划事宜。”
聂语晴讶然道:“所以事实上呢?你认为事实不是这样吗?”
“事实是我回转时间线,来到那个会议商榷的中途,影响了那些权力人的脑部神经运动……”肖凡觉得这么说很有些居功自傲的嫌疑,但也不想多犹豫,继续照直陈述:“我让他们得出一个看法,一个至今以来,假如他们仍然健在,依然笃信无误的结论,你是超脑运转的最有力掌握者,剧情演化的整个脉络,交到你手里是最优选项。而事实证明的确如此,你的确是最优秀的。”
“哎呀,别这么说嘛,人家会害羞的嘛。”
杨烨打趣道,扮娇嗔状,众人捧腹大笑。但笑声没能维持多久,几乎所有人都用物件在身上又捅又扎,勇猛地做试验,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给弄伤,有的成功了,痛得哇哇大叫,显见瘀痕,当然大多数都失效了,钝器或锐器透体而过,毫发无伤。
聂语晴瞪了杨烨一眼,无奈点头道:“就算你说的对吧,这场会议之前,我的确不是候选人之一,我是乱入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居然还同意了,我后来也推想过几次……唉!”她神色又见茫然,显然当前所知的一切,仍然拐不过这个弯。
驭龙骑冷眼旁观已久,忽然说道:“各位尽管反复尝试,总之这一趟行程回转之后,以至四年后的太阳爆炸事件,各位依然存活,这一点在下敢予确保……不是确保,是确认无误。”
“那么驭龙骑阁下,当前的我们,又是什么样的生态呢?”聂语晴的眼睛转向窗外,透明材质一览无余的窗体外部,是静悄悄灰蒙蒙的虚空,眼前的所有固态物质几乎都是静止状态,包括旗舰在深空中的行驶状态亦丝毫察觉不到,除了这群活生生的人,于是她接了一句:“我们存在于哪一方时空?”
这果断是很敏感的问题,大伙儿无不好奇有加。
毕竟四年多的时光,真想把自己弄死弄残,或者干一些离经叛道的事,以座舱里这群人掌持的资源力量,要惹出泼天大祸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那么这一切异变,会改变既定的历史进程吗?
太阳或许当真会爆炸,裂变在在那个时效终点上,但置于漫长的四年间的任何一个变量,都足以撬动历史,把一切推向未知,至少很可能,会把情境推向扭转后的事件环境。
“因为你们见到了在下,在下又跳转时间线,把在座各位这四年来的生平阅历看在眼里,由于在下的当前确切无疑,为四年后的时序流转,所以你们都将成为这场历史事件中的产物,无论你们怎么做,都脱离不了这个千云座的至高法则。”驭龙骑漫声说道。
“别听他的鬼话……大家千万别乱来!”肖凡连忙出声,接道:“既定的当前虽然是历史真相,但尽可以在过去埋钉子,这些钉子不会改变当前的环境,却会伸展向未来,比如说无痕吧!我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无痕莫怪。”
“无痕假如由现在开始疯狂酗酒,把身体健康给毁了,这四年你当然死不了,也许活得比一般人还要更加有活力,你是超能基因携带者嘛……但其实你已经在身体内部埋下了一枚钉子,太阳爆炸之后,我们断定会去往另一处生态星球,到那时候,健康问题就会跑来找你要债了,免疫力的下降、病菌的滋生种种,会彻底毁灭你!很可能就在其后的十几年甚至几年、几个月中!”
伤无痕顿悟,秒懂,点头虚心受教:“青荷不会让我疯狂酗酒的,我也没那么大酒瘾,我还得结婚生小孩呢。”他说着还真有点惶惑,不由握紧了青荷的手,后者冲他温婉一笑,透着脉脉温情,尽在不言中。
肖凡笑道:“抱歉哈无痕,我举的例子不恰当……但你们也别在身上戳啊戳的,闹不好留下各种隐患,尤其是……天雅!赶紧给我停手!”
天雅吐了吐舌头,放下了锐利到令人心头生冷的合成材质薄片刀,这玩意她平日里用来修剪指甲的,锋锐异常。她刚刚拿起来在身上左一戳右一割,甚至从颀长白腻的颈项上掠过数次,虽然犹如划破空气,没留下任何印痕,但看着委实惊悚,她自己倒玩得不亦乐乎。
“假如把现在当成过去来看待,我们纵然明知未来是既定结果,我们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