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尘站定脚步,紧盯雷朋义,心中不敢托大。
雷朋义并未摆出架势,缓缓的朝门外走去,李遗尘怔了怔,不明所以。只见一旁的安经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里地方太窄了,总镖头的刀法讲究个不拘小节大开大合,这里施展不开。而且镖局内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钱在去买这些桌椅,若是让你砍坏了还不得心疼死。”
李遗尘挠了挠头,将剑收在身后跟着雷朋义走了出去。
由于现在正是白虎镖局的镖师趟子手习武的时间,所以并没有人凑热闹。几人来到宽阔的场地,李遗尘剑尖指地,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整个人的气势都与之前大相径庭。
雷朋义双腿力,整个人跃到了空中,手中雁翅刀高高举过头顶,好一招开天辟地式!
剑走意,刀走势,自古剑刀争锋就没有使剑者与使刀者硬撼的,更何况李遗尘此刻用的剑乃是女儿剑,若是去硬撼,说不准就毁了这把不足三指宽的秀剑呢。
李遗尘侧身一躲,刀锋顺着裤腿劈下,重重的砍在地上,地上瞬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可见这一刀威力之大。
“风从何来!”这正是当初苏平灵教他的随风剑法,李遗尘手中的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出,雷朋义心中大骇,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心一横,将手中过多雁翅刀挡在身前。
“铛!”剑尖刺中了雁翅刀的刀背上,李遗尘手腕反转,以直刺变横劈,剑锋直奔雷朋义脖颈而去!
李遗尘本以为雷朋义会举刀格挡,因为这一剑只是他的虚招,只要雷朋义举刀,他下一招定然让雷朋义防不胜放。谁知雷朋义像是没看见这一剑一样,雁翅刀直奔李遗尘手臂而去!这竟是以命换伤的打法!
李遗尘眉头紧皱,只是比试切磋,若是在此丢了条手臂才是不值。手中女儿剑倒翻如同匕一般横握在手中,金铁相碰,火花四溅。
雷朋义见自己搏命一刀收到成效,也不乘胜追击,向后一跃与李遗尘拉开了距离。李遗尘紧皱着眉头,方才比试只是短短片刻,可所有的节奏几乎都是雷朋义掌控,每当他掌控节奏的时候便会被雷朋义瞬间以蛮横无理的方法夺回来。
雷朋义自然也知道方才的比试自己略胜一筹,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开口道:“李凡啊,这狭路相逢,看的就是谁不怕死,谁胆子大,往往不怕死的人才越死不了,你看那畏手畏脚的人,哪怕武功再高,一个境界低于他的勇者都能让他含恨而终!你啊,剑法说的过去,但就是动起手来太过畏畏缩缩,就如同你手中那把女儿剑一样,不够雄浑大气。”
李遗尘面无表情,眼神淡漠,他没想到此人竟然以拼死博得优势后竟然还反过来教训他了,不引以为耻反引以为荣,却是不曾想想他与一个后生晚辈切磋不靠刀法精湛取胜却靠拼死换命取胜,此事说的通?虽说他说的不无道理,确实有些浑理了,不怕死便死不了,这话沙场上能用,江湖中确是用不了。这座泥潭里面,即使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还说不准哪日便阴沟里翻船了呢,若是再不怕死的莽撞,恐怕到时候跟阎王爷报道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我不够雄浑大气?好,既然如此,我便让你瞧瞧大气些的剑法。李遗尘心中暗暗想道,手中女儿剑指向雷朋义,“总镖头说的有道理,晚辈受教了,还请前辈小心!”
雷朋义本来不以为意,可当他看到李遗尘手中的剑泛起淡蓝色剑气的时候,雷朋义愣了愣揉了揉眼睛,张着嘴惊呼道:“剑气?!”
一旁的安经略父女二人也是膛目结舌,李遗尘才多大?看样子不过十八九,这般年轻不说拳脚功夫了得,就连用剑都已经达到了剑气的地步!安姝练剑多年,虽也有小成,却始终用不出剑气,实在是剑意太过难以领悟。
其实李遗尘能到如此地步,除了与他的天资努力有关,还与苏老汉的教导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不是每个天才都能得到一个曾经叱咤江湖的臻极高手尽心尽力的培养,还有顶级宗门无穷无尽的功法武技做后盾。白虎镖局实力最强的不过安经略,却也才融血境而已,而李遗尘见过的高手,融血境哪能入的了眼?先不说申屠宏量、太清真人一列,光说边雨霏也到了通心境,所以李遗尘的眼界也要比一直待在白虎镖局的安姝要高不少。其次,道门的底蕴哪是白虎镖局可比的,莫说是白虎镖局了,就是那排行第一的风云镖局与道门相比也是云泥之别。
所以,他们觉得惊奇的事情在李遗尘看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天权宗内能用出剑气的虽然不多,却也不少,更别提整个道门七宗又有多少人了。反倒是李遗尘惊奇安姝已经到了造丹境大成的境界竟然还用不出剑气!这种想法若是让安姝知道了哪怕明知打不过李遗尘恐怕也要和他来一场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哈哈!好,李凡你竟然能使得出剑气,我果然没看错你!不知是你的剑气厉害还是我的刀气更胜一筹!”雷朋义说完手中的那把雁翅刀隐隐散出了淡黄色的刀气,只是这刀气远没有李遗尘的剑气来的纯粹。
李遗尘紧盯雁翅刀,感觉着刀上传来的虚无缥缈的刀气,有杀戮之意,有悍勇之意,却无一例外,稀疏无比。
李遗尘收了剑意,出声问道:“总镖头,你这刀法和谁学的?若是冒昧,还请多多担待。”
雷朋义见李遗尘剑意消散,也收了刀气,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