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让他说下去。”四皇子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李忆筹微微一笑,语气不卑不亢,“自古皇权世袭罔替便是立长不立幼,殿下既有争权之心,和大皇子对上那也是早晚的事!而在大皇子眼里,殿下也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既然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既能早日救凤今郡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又能降低大皇子在圣上心中的地位,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四皇子听完李忆筹的话后并无喜色,也无愁容,只是默默的看着李忆筹。历天赋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萧瑟,“殿下,咱们的功利心太重了,咱们只想着如何应付大皇子那边,如何稳固你的地位,却没有想到凤今郡的万万百姓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君之上,民之下,方为大儒!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贾兴德?贾兴德贪污的银子够他死八百回的了!而咱们竟然因为害怕大皇子而考虑让贾兴德贪污多少银子合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殿下,出手吧,这些年咱们没少吃大皇子的亏,也是时候讨回些利息了!”
四皇子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叶太傅,“此事您怎么看?”
叶太傅微微一笑,缓缓道:“天赋之才不在我之下,他唯独比我差的只是伴君多年的经验罢了,假以时日定成国之栋梁!陛下既然让他来给你当伴读书童定然有陛下的道理,他既然说此事可行,那便是可行,其实景宏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又何必来问我?”
四皇子点了点头,朗声问道:“李忆筹,你已经失去了科举考试的资格,不过你所写的《儒论》我很欣赏,我身边现在还缺一个伴读书童,你可愿跟在我左右?”
李忆筹一愣,看了一眼历天赋和四皇子,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李忆筹低下头恭敬的说道:“殿下看得上我是我的福分,只不过....我无意入宫,还请殿下恕罪。”
四皇子怔了怔,儒教弟子整日苦读不就是为了搏出一个好前途吗!与皇子入宫对于这些寒门弟子来说无异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四皇子相信只要他现在出去大喊一声要带一人进宫,门外的那些儒教弟子恐怕会一窝蜂的冲上来!
而就是这么好的机会,却偏偏被李忆筹拒绝了,这令四皇子匪夷所思。
历天赋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低声说道:“李忆筹,你别误会,宫里的男人也不全是要净身的,你进宫只是当伴读,不是当太监!”
李忆筹听完历天赋的话后满脸通红,羞赧之色红透了耳根,极其美艳动人。
历天赋却感到异常的别扭,倘若李忆筹是个女子,那他听到这样私密之语害羞自然没什么问题,可历天赋实在是受不了一个大老爷们露出这幅女儿作态。
“你怎么了?”四皇子也发现了李忆筹的不对劲,于是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李忆筹结巴道。
四皇子皱了皱眉头不再追问,而是说道:“你为何不愿与我入宫?这不比你参加科举容易的多?”
李忆筹双拳紧握,显然内心极度纠结,他看了看四皇子热切的眼神,半响过后他萧瑟的叹了口气,“这...唉,好吧。多谢殿下赏识,忆筹必定为殿下排忧解难!”李忆筹说完这句话后像是解开了心中的结又好像是做出了重要的决定,除了他自己,没人看得清。
四皇子并未看出什么,可历天赋却是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李忆筹为什么会流露出那样的表情。而且还有一点,这个李忆筹一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之前见过一样。可无论历天赋怎么去想,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李忆筹。
历天赋冥思苦想可就是想不起来,他只好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四皇子笑了笑开口说道:“好,既然如此你收拾收拾便随我一同入宫吧!明日你和天赋与我一起去凤今郡,你们说的对,也该和皇兄收收利息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四皇子身上的那份儒雅的书生气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杀伐果断的江湖气!
历天赋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一个心慈手软的皇子永远也成不了一代明君!自古以来,哪个功高盖世帝王不是心狠手辣之辈?杀兄弑父,屡见不鲜!而那些菩萨低眉的帝王无一不是弃城丢国,落了个遗臭万年的骂名!历天赋怕的就是四皇子做事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若是别的人这么做无可厚非,但他不行!因为他是皇子,他要争位,他就不能优柔寡断!
“明日去凤今郡?景宏,你要亲自去?凤今郡从上到下都是贾兴德的人,你亲自去与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叶太傅皱着眉头说道。
四皇子摆了摆手说道:“您就别劝我了,我意已决,凤今郡必去不可!我此次去不但是为了整顿凤今郡的官场,而且还要看看凤今郡的百姓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您不是经常跟我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吗,我若是失了民心,就算黄袍加身又有何用?那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叶太傅见四皇子如此坚决,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不过你一定要记得带足人手!狗急了会跳墙的,你若死逼他,他就是造反也说不准!”
“叶太傅,您就放心吧,这几年他们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可我们也没闲着啊!四皇子现在手里的势力若是全亮出来恐怕会吓您一跳啊!”历天赋笑着说道。
叶太傅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身为皇子,又想要争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