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时间,它似乎又长大了不少,双翅展开足有一丈,是一只难得一见的大鹰了。
“是……是烤羊羔、骆……骆驼炙……”
刘辩皱了皱眉:“你冷么?”
“不……不冷。”貂蝉强笑了笑,声音发颤:“是陛下……天威,臣妾……”
刘辩无语。他知道,自己不经意间露出的冷漠吓坏了貂蝉。自从知道王允派她来送死,是一个温柔的暗器,她就非常害怕刘辩,害怕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内心的眼睛。事实上,不仅貂蝉一人如此,蔡琰也曾经这么说过,只是她的感觉没有貂蝉这么重罢了。
“你去吧,请荀攸来。”刘辩说着,拔出小刀,割下一块肉,随手抛向那只鹰。鹰身子一探,张开弯曲的鹰喙,叨住肉,仰起脖子,直接吞了下去,又歪着头,看着刘辩。
貂蝉起身,匆匆的去了。时间不长,荀攸来了,步履轻快,健步如飞。
“陛下?”
“公达,坐。”刘辩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又指了指烤得金黄的羊羔和美酒:“不要客套,自便。”…
荀攸应了一声,拿起小刀,割下一块肉,扔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跟着刘辩这么久,他已经习惯了刘辩的这种做派。你可以说他是无人君之相,也可以说他平易近人。不过,真正和刘辩接触过的人已经没几个敢说刘辩无人君之相了,只要被他那仿佛天神俯瞰人间的眼神看一眼,没有人再敢说刘辩轻佻。
“匈奴诸部都快到了,接风宴准备得怎么样?”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荀攸眼神一闪:“有件事……”
“什么事?说吧。”刘辩又抛了一块肉给鹰,自己拈起一小块,慢慢的品味着。只有如此细细的品味,才能让他找到一点吃饭的乐趣。
“演示一下阵法,这没有问题。”荀攸说得很快,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慎重思考:“可是,如果要行之战阵就没那么容易了,必须要献祭。”
“献祭?”刘辩一怔,打量着荀攸,荀攸迎着他的目光,默默的点了点头。
刘辩知道献祭是什么意思。湳水之战时,金国为了召唤风鹰,一口气杀了七个年轻力壮的奴隶。这叫血牲,即指有鲜血的生命,最低级是的羊犬之后,然后是牛马,然后是人,即人牲。人里面也分三六九等,通常是根据地位来的,不过,刘辩觉得根据修为来可能更准备。
最高级的人牲,当然就是他这个具有真龙血脉的皇帝。
几乎每一个民族都有这样的经历,夏商周都有人牲的习俗,只是到了周代之后,人文思想兴起,就很少用人牲了,就连陪葬都改用陶俑。即使如此,还是遭到了孔子的极力反对,所以孔子诅咒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连象征物都不肯留。
荀攸虽然依附了刘辩,但他依然是儒门中人,对使用人牲的做法,他很难接受。可是他也清楚,刘辩让他学习阵法,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用上,如果因为人牲的问题而无法付诸实践,他就无法继续研究阵法,到时候也很难派上用场。
是不是继续研究,他需要知道刘辩的想法。如果刘辩坚持使用人牲,那他只好放弃,老老实实的做一个谋划之士,不再涉及阵法。
“以人为牲,未免太过残忍。”刘辩沉吟良久,淡淡说道:“你再试试,有没有别的办法。”
荀攸如释重负,躬身领命。
卫观快步走了过来:“陛下,匈奴单于于扶罗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