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如戴晋荣自己刚才所说,作为一个有污点的干部,原来的岗位上,也很难继续走下去。官场上的权力斗争,有时候非常激烈,你就是本来没有问题,还会有政敌拿着放大镜在你身上找问题呢,如果一旦你身上有污点,等于就是给别人的攻击竖立了一个靶子,到了关键时刻,就会遭到攻击。
戴晋荣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的心里虽然还有向上的渴望,但是却很好地藏了起来,并没有奢望有过污点的自己还能够在官场上有什么发展,他现在这种情况,虽然名义上是淮戏院长,但淮戏在当代这个社会已经冷落了好些年,实际上现在就是一个闲职部门,所以他基本上每天都没什么事可做,就是和院里的老头下下棋,聊聊闲天度日,几乎已经是半退休的状态,他也准备就这样闲散地过着日子,乐天知命地混到退休年龄后就正式退休,尽管内心深处还有那么几分不甘和无奈。
“你那个怎么能叫污点?你收钱又不是为了自己。”老梁听了戴晋荣的话后,脸上有些涨红,微微有些激动地冲着他不满地大声说道。
戴晋荣埋头吸着香烟,没有再跟老梁争辩。包飞扬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戴晋荣,又看了看一旁神情仍然还有些激动的老梁,知道其中必然有一些特殊的原因在≧,bsp; “还能怎么回事,当年台风袭击海州,新滩那边溃堤死了很多人,国家对抗击台风的烈士没有安置,老戴这一些年来一直为了这事奔走。并且自己私下里出钱资助那些有困难的烈士的家属,帮助他们解决生计的问题,结果却成为了为他人谋取私利,老戴是收了一些人的礼,可这年头哪个官不收礼啊,收礼收得多的人比比皆是。为什么就盯着老戴?老戴收了礼,也是为了接济那些困难家属,要不是老戴接济,那些孤儿寡母中有很多人根本生活不下去。为了活命,他们还不是不停地去找政府部门去上访啊?老戴这样做明明是在为组织排忧解难……”老梁急急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愤不平之意。
“哎,老梁,你还说那些干什么,我的确是收了不该收的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不管这样做是出于什么原因,那都是违反了党纪国法。”戴晋荣轻轻地摇了摇头:“更何况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去趟那个浑水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的就这么呆在这里好了,你就不要再说那么多了。”
“戴老师,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包飞扬笑着说道:“什么叫趟那个浑水?现在咱们海州地区各项建设才刚刚开始铺开,正是求贤若渴需要用人的时候,像戴老师你这样能力出众能独挡一面的大才却偏居一隅躲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享清福。这可是不应该的。那不是浪费人才吗?”
戴晋荣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包主任你抬爱了,像我这种过去有过污点的干部。还有谁敢用啊?”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戴晋荣的行政级别是正处级,要是说起来他的职务还确实不好安排,以海州市临港开发区为例来说,整个开发区明确的正处级职务就只有四个: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以及开发公司党委书记和总经理,因为明确是不同牌子相同班子,实际上现在这几个职务均是由包飞扬兼任。
包飞扬对戴晋荣说道:“戴老师。新滩的事情,相信不用再等太久的时间,应该很快就会有个明确的说法。过去那些发生过的事情的是是非非,我们今天先不去说他,戴老师你犯过错误。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做为普通人的我们谁都可能犯错误,戴老师你过去犯的错误,组织上已经对此对你做出相应的处罚,既然组织上最终并没有做出开除这样的决定,那也就是说并没有限制你继续工作。再退一步说,戴老师你拿着组织上发的工资,却不为组织做事,这是不作为,也是不对的。”
“老戴,你听到没有,就连包主任也这样说,你天天窝在这里跟我们这些没有用的老头混在一起,不出来干活才是不对的。”老梁连忙说道。
戴晋荣听了包飞扬的话之后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包飞扬一眼,原以为自己放下前程远离官场的权力中心,在这个闲职部门混着日子不再与人争斗可以远离是非,倒没有想到这样也会被人指成是不对的,不禁有些诧异,微微苦笑道:“这么说,我现在这样也是犯错误?”
“对,组织上给你发工资,这些都是老百姓缴纳的税费,你拿了老百姓的钱却不给他们做事,那难道还不算是错误吗?”包飞扬非常认真地对此刻正有些意气消沉的戴晋荣说道。
“纳税人的钱?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鲜的。”戴晋荣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停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拼了这条老命,组织上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吧!”
戴晋荣转过头去看了看老梁试探着问了问:“回头我帮你们排戏去?”
“那个就算了,我看你对淮戏的认识实在浅薄,还是不要留在这里添乱了。”老梁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还是先陪包主任谈正事吧!”
包飞扬也笑了笑对戴晋荣说道:“戴老师,既然老梁都这样说了,反正你也不适合在淮戏院工作,我们开发区现在又正缺人,你不如来开发区管委会做事?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开发区有一些专项工作小组,你先来担任一个副组长,熟悉一下相关的工作情况,等过一段时间,新滩的事件定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