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本还得意洋洋的,现在却困坐楼台的张嘉铭看着面前的景象茫然无语。
赤地千里已经不足以形容当下r县的景象,凡是眼光所触之地,无不是一片龟裂的地境!!!!
在赤日炎炎之下,最高温度已经达到了触目惊心的四十四度!枯萎的大地上,最后一点点绿色仅存于那些偏远的山地,往日欣欣向荣的绿地也在干旱的逼迫下缩小了底盘,彻底的离开了南方,躲入了深山老林!按照老年间的说法,当前这条r江可是让家禽都可以轻松泅渡,后来因为上下游堤坝建成,才有了水深三十多米的境地,现如今,当年老者所言旧事已经重现!倒不是堤坝毁灭带来的结果,而是炎日的照射,天气的酷热,把江上江下的水位极度的拉低,整个r江江畔之上,只能看见一条细可见底的涓涓小沟一样的水流还在勉强挣扎.......除此之外,就是大滩已经干涸的泥块在烈日之下慢慢露出可怕的龟纹,整个南方,都在燃烧......各种的坏消息也是层出不穷!
农田里的作物已经全部毁了,没有例外,就连嘴耐旱抗干的红薯地也彻底变成了坚硬的硬壳子,哪还有何种作物可以在这种可怕的灾害面前抗争?
干旱夺走了不仅仅是人类的口粮!
草地先是在缺水的情况下大片大片的倒伏,进而变成枯黄,失去了最后可利用的价值后,高温下变成易燃物的它们毫不犹豫的被烈日的灼热所引燃,变成了燎原大火!!!在长达半月的时间之内,到处都可以看见因为酷热而引发的山林火险,草原火灾!成片的草场和茂密的山林在熊熊的火焰下变成了飞灰,而噙着泪水的r县军民们看着四起的火焰却是徒呼奈何,无能为力!
田地具毁,山里的药农们也未能保住他们负责的那些草药。
“春子,春子,别浇了,没用了....”头上戴着南方普遍可见的斗笠,一位上年纪的老人在地头喊着话:“这么干下去没用了....完了...都完了....”老人哀求的话里已经带着哭腔。
被劝告的人是一个身材格外高大的....女性,一米八四的身材不见得半分的虚弱,相反的,这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强壮农妇,烈日的炙烤下,豆大的汗粒正从这个强壮女子的脸颊不断的掉落,而在这些汗滴所经过的地方,一层层白色可见的盐渍一样的痕迹在不断刷新她哪焦瘦的面颊。
担着从山洞里得来的水,这个女子依然不听劝告,竭力的咬完成自己的今日的活计。
“春子,你再这么干下去,出了个一差二错的,爷爷我以后依靠谁去啊?”老人顿足捶胸,已经是接近古稀之年的年龄让他一下子把持不住自己,往后一个仰躺,一屁股坐了下去,幸好的,地皮都是黄土地,不见得有石块!
“爷爷!”扔下没多少水的双桶,被唤为春子的女人慌慌张张的奔向前去,抱着在哪急喘嘘嘘的老人是心痛不已。
“完了,完了,没救了...看看啊,看看....”挽着关心抚摸自己脑部的孙女手臂,老人痛心疾首的指着面前裂开的大地,还有那些奄奄一息的药草苗根:“没了,都没了啊!这老天爷啊,开开眼吧.....这还要人活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子看着爷爷所指的方向,在她眼界所触之地,那些汩汩流出水桶的微量水很快就被高温汽化,变成了渺渺的水汽,很快的,在人眼所视范围之内消失殆尽!
没有了水,就连往常作为大载重量的河道也彻底歇火。而上个月剿灭了河里一群不知道哪里出现的鳄鱼的龙子殿下,也死死的赖在一个宽大的湖泊里面,任凭谁人驱使,也不肯离开那个已经成为大型烂泥塘的小窝!除了偶尔在清凉的夜间出去找点吃食,它能做的就是把大半个身子扎进已经日渐干涸的泥水里面,企图得到一点点水渍的凉爽慰藉。
在通往北方的道路上,大群迁徙的畜群顶着烈日,瞪着赤红的眼睛在拼命的啃食着哪怕可以见到的丁点绿色!
一头身体明显孱弱的母马跟不上焦躁的畜群,一个踉跄,翻倒在路烫红的柏油路边,努力的蹦跶几下腿根,嘴边角涌出了少许泡沫,很快的,却是无法再动弹半分,旁边跟随的小马驹不安的踢踏着脚步,垂下头的它试图去扶起自己的母亲,但是同样瘦弱的它是无法做到,只能发出凄厉的叫声,却是无法唤起旁边集群而过的畜群半分帮助。
“今天是第几头了?”几个负责驱赶牲口的牧民走了过来,为首一个胡子拉渣的家伙抽出了一把短柄匕首,他的目光很是冷漠,没有一丝的怜悯。
“部长,太多了,我们都没办法统计了,就丢这吧,咱们还得赶路,前面二十里地有个聚龙滩,听说水流充沛,哨兵也回报过,应该可以让咱们的畜群喝个七分饱的!”抹着面颊上的汗滴,一个手下赶紧报告着:“这匹小马没有老马照应,活不过几天的,处理了吧.....”
“没了老马,还有我呢!”说着话,老切愤愤的一刀下去,把哪匹倒地母马送上黄泉路,随后转过头吩咐道:“这些小家伙都是咱r县复国军的未来!把它们杀光了,就是断了咱军队的前程!你们懂不懂?咱不能只顾着一时的痛快,凡事都得看远点,没了马匹的,俺老哥们费雷德不恨死俺?就你们自个摸着良心说,要是老费来了,伸手问咱们要马的,你拿不出手,你自个好意思吗?你们对得起自己的本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