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总坛上,教主向天行登高而坐,不住的打量着正在劝和的林茵茵,似乎对她颇感兴趣。若仙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看上去非常紧张,虽说向天行对她百般疼爱,事事百依百顺,但在这关乎生死的大事上,向天行定然不会任由她胡来。
林茵茵闻言神秘一笑,眉毛上扬,依旧自信道:“向前辈误会了,在下一介晚辈,又岂能有如此天大的面子?”
向天行更奇,这左右都不是,实在想不出这少年有何能耐,表现的如此信心满满,难道只是故作镇静,拖延时间?
林茵茵见向天行捋须凝思,目露迷惑,只一琢磨,便猜中他的心思,不等他开口询问,主动从怀中掏出一物,手掌大小,通体乌黑,呈长方形,乃是一枚令牌,令牌之上刻有“黑木令”三个小篆。林茵茵将这黑木令执于掌中,面对着向天行笑道:“不敢奢望向教主给在下一个面子,只希望能看在这黑木令上听在下一言,化干戈为玉帛!”一番话语掷地有神,却又没有一丝儿咄咄逼人之意,拿捏的恰到好处。
向天行一见黑木令,先是一惊,继而又有些激动,与方才居高临下的神态截然不同。林茵茵见了,暗暗舒了一口气,心想:“师娘果然没有骗人,这黑木令对于魔教而言果然奏效!”这点,从向天行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便能得知。
“这黑木令你是从哪里得来?”向天行还是忍不住发问,因激动,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连他一旁的若仙都感到讶异,暗忖:“以往,无论何事,有多凶险,都不曾见到爹爹情绪如此波动,偏偏今日林姐姐拿出这么个什么黑木令来便如此紧张激动,难道这黑木令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什?亦或是与我们日月神教有极大的渊源,这才让爹爹如此紧张?”若仙越想越是困惑,将那黑木令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个便,仍未发觉它有何特殊之处。
段羽站在林茵茵身后,见了她手中的黑木令搔了搔头,心想:“瞧这情形,这黑木令来头极大,劝和这事儿看来还有希望,我且在一旁静观其变,看一看最终如何!”
众人不知,这黑木令原是当年东方不败赐予任盈盈的一枚信物,当时,任盈盈作为日月神教中的圣姑,位份极尊,连东方不败也都忌她三分,于是特意赐她这枚黑木令,让她在教中畅行无阻,对于这枚令牌,并无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只是这黑木令是任盈盈的贴身之物,向天行一眼便将它认出,而任盈盈和向天行之间可谓是渊源极深。
当年,任我行仙逝之后,日月神教群龙无首,分崩离析,神教长老们不忍神教从此一蹶不振,想要推选任盈盈作为新的教主,只是任盈盈与令狐冲二人看破了江湖中的风风雨雨,恩怨情仇,决心退隐,笑傲江湖。任盈盈不肯接任教主,向问天又不知踪影,教中人才凋零,无奈之下,只好恳求任盈盈帮助神教物色新的教主。任盈盈思考再三,决定将向问天的义子向天行选为神教教主,当时向天行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哪能堪当如此重任,于是任盈盈亲言身教,并传授他“吸星大法”好在向天行聪明伶俐,悟性极高,一年间将任盈盈所教之物融会贯通,即便是繁复精深的“吸星大法”也略窥门径。这一年的朝昔相处,向天行与任盈盈,令狐冲二人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向天行将他二人视为亲人,对二人也甚为亲近。一年以后,向天行被推上神教教主之位,由四位长老扶持,而任盈盈和令狐冲二人则辞了众人,离开了神教。
这段隐秘只有一些神教中的老人知晓,而这一晃又是四五十余载的光阴,自此以后向天行便再也不曾见过二人,岂料今日见到这“黑木令”不由想起了当年的那些往事,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这才失了分寸。
林茵茵见事已至此,如若再隐瞒下去反而无益,便将身份和盘而出,道:“这黑木令是我师娘给我的。”
“你师傅是?”向天行虽隐隐猜到,但仍是忍不住问道。若仙和段羽也纷纷侧目凝望,显然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
林茵茵嘴角微扬,眉毛一挑,正色道:“师傅正是令狐冲!”
一片哗然,神教教徒们顿时炸开了锅,要说这日月神教中,圣姑任盈盈和令狐冲之间的事那可是人尽皆知,一度被传为佳话,只是自二人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再江湖中听闻二人事迹,今得闻这少年是他二人的传人,止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向天行也是大吃一惊,脸上却比刚才要镇定许多,他先是将渐为喧闹的教徒喝住,旋即点头赞道:“怪不得你的剑法如此精妙,老夫一时也想不出破解之法,原来得到了令狐大侠的真传,难怪,难怪!”
总坛内雅雀无声,静谧非常,惟有向天行一人之声,久久回荡,方才经他一喝,神教教徒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再杂言。段羽鲜少在江湖上走动,因此对令狐冲并不熟知,但从林茵茵奇绝的剑法来看,料想这人必定是一位了不得的高人,而若仙却不尽相同,她所知甚广,自然知道这令狐冲和任盈盈是何人,只是没有料到林茵茵竟是他们的传人,先前见她剑法精妙,推测出她的身份必不简单,可偏偏若仙又不曾见过独孤九剑,自然猜不到林茵茵的身份。只见若仙饶有深意的朝林茵茵眨了眨美眸,神情挑逗,不似先前这般歉意,似乎在说:“我先前瞒你身份,你也瞒了我一次,咱两扯平了!”
林茵茵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