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焯目不转睛看着贺六浑,这种时候不是自己说话的份,就看贺六浑能不能扭回局面了。
“老爷子既然能够直言告诉我错了,那就是肯定有办法教我了。小子候教了。“贺六浑别的本事,没有,厚脸皮的本事那是一流的。既然你都敢说我,那肯定你有敢做的本事。
“哈哈哈,果然是好本事。”宇文韬气极反笑。“看来泰儿说的没错,你比他强多了,就强在脸皮上。”
“谢谢老爷子夸奖。”贺六浑坦然面对,开心得很。对待倚老卖老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赖皮。你让他们自己说,自己解决,感觉到被尊重被需要,那是最好的办法。就算有难处,也要他们自己说出来,自己理解,那才是真正的对策。
“真的是服你了。做到侯爷了,还是一样的耍赖。”宇文韬摇摇头叹息道。
贺拔老头子笑道:“原来你宇文韬也有摇头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一直都是稳如泰山。贺六浑,你不知道,这一大家子的人都怕他呢。居然现在也摇头晃脑了。”
贺六浑说道:“老爷子是照顾我,关心我,不然哪里会说我。而且二位老爷子吃过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所以一旦我有什么做不来的地方,当然请教二位老爷子帮忙。本来我就是孙侄辈,你们不帮忙我,帮忙谁。”既然耍赖了,自然就耍到极点。
苏焯在一旁的确想到深处了。宇文老爷子说的不错啊,自己也忽视了。以为武川天高皇帝远,可以张扬。其实哪里没有探子,没有耳目。贺六浑在武川越来越高调,自然越会引起大家关注。的确是后患无穷,那很有可能不管是尔朱荣还是孝庄帝,都会疑心,那么这里贺六浑哪里能够再回来?
宇文韬无奈的叹口气说道:“不愧是人杰。能屈能伸,有才有志。宇文家族幸好有宇文泰这个佳儿,才能认识侯爷啊。贺侯爷,贺六浑老夫的的确确是提醒你,在武川镇你太高调了。高调的好处就是所有六镇的人,都知道你,都想追随你建功立业。今后想成事,自然好得多。弊端就是会让更多人担心你的崛起,特别是尔朱家族。因为现在你是投靠在尔朱家族门下,武川镇不知道有尔朱荣,只知道贺六浑,那就是天大的祸事啊。幸好现在尔朱荣信任你,也需要你。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尔朱家的子侄辈,你肯定会大祸临头。对也不对?”
贺六浑仔细想想,的确是一身汗。这些天吃饭喝酒,哪一个人都没有提及尔朱荣,尔朱家族,更没有人提及孝庄帝,俨然自己就是土皇帝。汗哒哒,膨胀了啊。现在哪里到膨胀的时候。
贺六浑赶紧站起身来再次躬身施礼道:“老爷子提醒的对,也骂的对。也别叫我侯爷来,就叫六浑,本来就混,是小子孟浪了,还请老爷子指点迷津。”
贺拔老头子也急乎乎的说道:“我就是喜欢这个贺六浑,你个老家伙有话快说,有。。。。咳咳咳。”哈哈哈,贺拔老爷子太爽快了。
宇文韬长出一口气说道:“其实,今天请侯爷来,就是想看看侯爷是什么样的人。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看来气度是没有问题了。你也是泰儿的兄弟,那我也直说了。”
“低调就是王道,务实才是真谛。虚名目前来说对你都是穿肠毒药,实实在在的交接好兄弟,把握住军权才是最急迫的。接下去,你对外言必称晋王,皇上,必说所有一切都是晋王皇上的恩典。只要是尔朱荣做了决定,必须要全力赞同。
你听说过燕国慕容垂的故事吧。如此豪杰居然会这样的拍马屁。当时苻坚想讨伐东晋,找了好多人商量,大家都不同意。后来找来了慕容垂,慕容垂说:听别人的干什么谁还能比陛下您聪明这一下马屁拍得正对穴位,苻坚兴奋的拍着慕容垂的肩膀:跟我成大事的,就是你了!之后才有慕容垂的发家。“
贺六浑恍然大悟说道:“老爷子我记住了,就说我要学会拍马屁,而且拍的要响亮。”
贺拔老头子刚喝进去一口水喷了出来,这个体会也太深刻了吧。
宇文韬点点头说道:“说白了,就是如此。在尔朱荣手下,你要清清楚楚明白,必须完全投靠。”
“那也只能说明我能活下来,而不是发展。”贺六浑继续问道。
“第二步,当然就是结交好兄弟,立下大功。这一点你已经做得到了。”宇文韬继续说道。 “第三步,就是离开武川,主动把武川交给尔朱荣的人来管。”
苏焯这个时候也一下子没有明白,皱起了眉头:“老爷子,这里,六镇都是我们侯爷的起家之本,让别人来管理,那不是与虎谋皮吗?一旦这里没有了,怎么办。”
“要人还是要地?”宇文韬没有回答,反问。
贺六浑仔细一思索就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啊。今天这顿饭还没有吃,自己就醉了。太多的营养如同美酒,把自己灌醉。眼界要开,做事要准。寄人篱下,不可太张扬。自己之所以最近总是出点问题,不就是和风头太劲有关系吗?这个世界真的是离开自己不转吗?
有了武川,有了怀朔,就感觉这里就是自己的地方,割舍不得。太狭隘了,那以后怎么可能去谋天下。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土地保住了,人却死了,那就都完蛋了!土地丢了,可人还在,那就是什么都没丢!”苏焯豁然开朗,比贺六浑还激动。
宇文韬微微点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