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相信,在公安局门口,欢儿敢动手。
张逸杰肯定,公安局里的某个角落,此时正有人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欢儿要是敢动手,绝对跑不了。
“年轻人,你太嫩了!”
陈定海凑到张逸杰面前,伸出手来,轻拍着他的脸,“她是我女人,又如何?”
“以后,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可别忘了,你老婆现在生死未卜,做人,要识时务!”
陈定海说着,深深地看了张逸杰一眼,大摇大摆地,从张逸杰身边走过。
“咯咯咯!张队长,是不是知道我是别人的女人,嫉妒了呀,那我等你来找我啊!只要你有本事,抓得到我,我任你处置哦?我走了,别送啊!”
欢儿的枪口离开张逸杰的后脑勺,声音越来越远,张逸杰转身过来时,红红的身影,已经钻进一辆红色的路虎车里,只听一声轻鸣,车子扬长而去。
“欢儿!”张逸杰握紧拳头,这是他与欢儿第三次交锋,而每一次,都被欢儿压得死死的,不是他无能,而是他心有顾忌,欢儿却可以肆无忌惮。
死,谁人不怕?但他更怕的是,于静因为她遭受折磨,哪怕心有不甘,他也只能任由欢儿离去。
“金星大道,天灵大厦!”
张逸杰低声喃喃,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公安局门口。
夜色正浓,有车灯划破长空,一辆红色的路虎车,跨过婺江,直奔城东而去。
车上,陈定海与欢儿相互沉默。
直到路虎车走进金融中心,高楼大厦之间,有一盏街灯映照在欢儿脸上,她终于开口。
“没事吧!”她轻声说道,然而陈定海还有回答她,依然板着脸。
她继续说道,“他开枪后,我才知道他的位置,我没想到,他如此大胆,敢在公安局动手!是我大意了,低估了他!”
“我没怪你!”陈定海的脸色有所缓和,“不过,余家这个孽种,我们必须尽快找出来,每次都被他算得死死的,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放心!把婺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他!”欢儿沉声说道。
“吴志远和张逸杰,暂时别去碰他们,有陈曦和于静在手上,两只无头苍蝇而已,他们不敢怎样,先把余家这个杂碎找出来处理掉再说!”
“通知所有人,开个会,项云飞既然想玩,我陪他玩到底!”
“你……你要干什么?”欢儿颤声道,陈定海说的开会,她一清二楚,这种会议,好几年没启动了。
而每一次开启,必然会带着一阵血雨腥风。
“放心,没事!”
陈定海笑了起来,抚着她的脸说道,“项云飞不是想破案么?想拿我立威么?”
“那就弄几宗案子给他破,他今天让我难堪,我要把他们全部搞得焦头烂额!我看他能破几宗案子!我倒要看看他能又拿我怎么样!”
“我要告诉他,这里,是婺城,是我的婺城!”
……
婺江边上,有一栋公寓,有一层楼,依稀透露出点点灯光。
陈曦站在窗前,望着江畔,随着江畔上的人越来越少,她的心,也渐渐沉寂起来。
每次睡不着,她都来到窗前,望着远方,这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于静坐在床头上,一脸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经过短时间的相处,她对陈曦的性格,有大致的了解了,这是一个外表娴静,内心却倔强无比的女人。
她之所以时常站在窗前,是因为她在等人,等着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姐,你说他们现在会在干嘛呢?”陈曦回过头来,忽然开口。
“谁知道呢!”于静有些怅然若失。
“他一定在想我!”
陈曦摸着脖子上的玉观音,无比坚定,她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