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小宾馆的老板而已,并不是你们的敌人!”楚雄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舒服,可至少,你们心爱的人,可能都还活着,而我女儿,永远都回不来了!”
吴志远和张逸杰沉默不语。
楚灵的遭遇,他们怎会不知?
鸿运宾馆后花园,里面还有一栋楼,客厅里,一直还挂着楚灵的照片,那是一个如白莲花一样的女孩子,却因为一场宴会,一去不返。
再发现她时,她已经死在一个酒店的大床上!
她是被人生生折磨而死!
凶手很快被抓到,但只不过是一个替死鬼而已!
她的死,与婺江那几具浮尸,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而吴志远和张逸杰每一次去,楚雄都会用楚灵留下的茶叶来招待他们。
他们目的,不言而喻了!
他找他们,无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他女儿讨个公道。
然而,至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把他女儿的公道讨回来,这个,也只有楚雄自己知道了!
“停车!我在这里下!”忽然,余多多开口,打破沉默!
“哦?”楚雄转过头来,“兄弟,前面就是合群路了,要不要去我小店里面坐会儿!”
“不用了!”余多多摇头,深深地看了张逸杰一眼,“这辆车,以公安局的能力,很快就会查出来!你不是去合群路,你是去城北,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车毁掉!”
“兄弟果然聪明!”
楚雄大笑一声,“我的小店,就在合群路上,鸿运宾馆,有时间常来坐啊!”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那个看似娇滴滴女人,一脚急刹,面包车骤然间停了下来!”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余多多对楚雄说道,拉开车门,准备下车,却被张逸杰抓住他的手臂。
“哼!你想到哪里去?跟我回公安局!”
“跟你回公安局?”余多多嗤笑一声,“你可别忘了,我们刚才打生打死的时候,项云飞根本没有出现!他是利用我们,把陈定海和欢儿引出来,这两个人不出现,我们几个人的命,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去公安局?”余多多冷笑起来,“你老婆失踪了,你不想法子怎么去找,总是纠缠我干嘛?吃饱了撑的?刚才我可是没有要你的命,不杀之恩为大恩!这点你也不懂吗?”
“你在犯罪!你以为你在干嘛?”张逸杰低喝起来,“只有你出来作证,指证欢儿就是杀害你叔叔余成的凶手,我保证,他们这帮人,一个都跑不了!”
“作证?哈哈!”
余多多狂笑起来,“我出来作证之后呢?他们请一个好的律师,随便找一个替罪羊,然后随便乱扯一通,他们就会立马被放出来!”
“知道为什么项云飞为什么还不抓他们么?因为他也知道这个道理!”余多多盯着张逸杰,“没想到,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兵,做了这么多年的刑侦,还破了那么多的大案,你还这么天真!你知道吴雨蝶为什么会邀请那么多人来她酒会吗?而且,不是富家子弟,就是达官后人!”
“嗯?”张逸杰眉头一皱。
“那是因为,她想利用这些人,给她做证人,证明她是无辜的!你现在还想抓我去公安局?你现在白的也成黑的了!”
“而且,项云飞不但见死不救,还故意让你变黑的!去公安局?去公安局连你也跑不了!”
张逸杰闻言,松开余多多的手,其实,这些他都明白,但一路上,他不愿去想,他不相信,项云飞是那种人。
其实,之前他和项云飞是计划好的,等他把吴雨蝶从酒会里押出来,就是要把她身后的人逼出来,然后,项云飞带人,全部一网打尽!
可是,那个兰花草组织出现了,而且还听吴雨蝶的命令,把他们重重包围,项云飞竟然没有出现。
哪怕一个警察都没有出现过!
“难道,兰花草不算大鱼么?非得等欢儿和陈定海现身?你才出手?”张逸杰不禁怀疑起来,之前生死交加的时候,余多多曾提过这个问题,可他当时来不及多想,也不愿多想。
现在想起来,他心灰意冷。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这么被放弃了,就像余多多说的一样,他原本是白的,也变成黑的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要找到于静,那得等到何年何月?
“这倒不是项云飞见死不救!”楚雄突然接过话来,“那连接东南两个城区的婺江大桥,就在你们交火正鼾的时候,被人炸了!他们警队的车,被堵死在落日大道,根本来不及救援!”
“什么?”张逸杰一惊!
却在这时,他两边的车门,突然被拉开,两道身影,一闪而逝。
他惊觉过来,左右两侧的座位上,已经空空如也,吴志远和余多多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混账!”
张逸杰咬牙,跳出车外,可举目望去,夜色茫茫,那两道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