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抒听着楼起说的那些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甚至怀疑是不是沈绮儿出了什么事?
只是,楼起却否认了沈天抒的猜测。
“真的吗,还是你在骗朕?”沈天抒闻言,依然有些怀疑。
“皇上,你应该知道,我没必要骗你。”楼起心里难过,神情却极为平静,丝毫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那你战前孤身前来见朕,又是为的何事?”沈天抒眼神一凛,紧盯着楼起的双眼,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答案。
随后,沈天抒又猜测道:“还是说,你独自前来,是想让朕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楼台?”
楼起苦笑一声,摇摇头道:“皇上,都不是。我这次前来面君,只是想告诉皇上一声,楼台不打算迎战了。”
沈天抒和柳南风听了这话,两人一同皱起了眉。
沈天抒安静地凝视着楼起,仿佛自己没听清他的话一般。
柳南风瞧了一眼沈天抒的脸色,而后两手一摊,难以理解地笑道:“如今,我真不知该怎么称呼你了,是该叫你驸马爷,还是楼起王子?”
楼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眼色,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道:“柳大人如果愿意的话,倒可以叫我娄天?”
沈天抒听着娄天这个名字,再看向楼起的时候,眼中分明带了探究之色。
“娄天?”柳南风也是同样感到不解。
“没错,娄天。”楼起声音虽轻,但却很坚定。
柳南风正想问他其他的事,沈天抒突然开口问道:“娄天,是吧?你刚才说楼台不准备迎战了,这是什么意思?”
楼起原本坐在马上,听了沈天抒这句话,立马跳下马,对沈天抒低头拱手道:“皇上,楼台自愿归降大周,绝不反抗。”
柳南风和一些离的较近的军官听了楼起这话,不禁面面相觑起来,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同样的难以相信。
沈天抒冷笑一声,道:“自愿归降,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楼起严肃地点着头,道:“知道,我这一生从未如今日这般清醒过。”
“不管你是娄天,还是楼起,你可知欺骗朕是什么下场吗?”沈天抒的声音不怒自威。
楼起站在战马身旁,微微抬头看着沈天抒,语气正经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刚才说的自愿归降都是真心话,绝没有半分欺瞒皇上之意。”
沈天抒双眼不眨地看着楼起,眉毛微皱,似在沉思。
一直和沈天抒的坐骑隔着一匹战马距离的褚代,驱着战马,缓缓地来到沈天抒的身边,警惕地看着楼起,小声地说道:“皇上,此人来得蹊跷,他的话不可轻信,小心有诈。”
彼时,沈天抒打量着楼起,楼起直视着沈天抒。
“楼仰知道吗?”沈天抒问道。
楼起摇了摇头,苦笑道:“不知道。”
“所以,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正是。”
“我若说是因为琦儿,皇上可会相信?”
“娄天,朕只问你一句话,你务必老实回答。”沈天抒说着这话,看向楼起的眼神变得有些沉重起来,“琦儿,琦儿可还活着?”
沈天抒此言一处,褚代和柳南风皆是一震。褚代身为老臣,尚能自持。柳南风毕竟年纪轻,在听到沈天抒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惊讶地嘴都合不拢。
沈天抒一句话,恰恰刺中楼起的要害,他险些就要落下泪来,最后还是忍了下来,“皇上,琦儿很好。我们俩一直夹在楼台和大周中间。如今,我已经想通了,不愿再让琦儿伤心,我愿意为了她成全皇上天下大统之心。从此,我不再当什么楼台的王子,琦儿也不再当大周的公主。我们俩找个清静的地方,过着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
“你觉得这么说,朕就会相信你吗?你凭什么让朕相信,你是真心愿意归降大周,而不是有什么别的计谋?”沈天抒听了楼起的那番话之后,依然有所怀疑。
“皇上,我会证明给您看的。”楼起说罢这话,翻身上马,向着楼台的城门而去。
却说那些跟随楼起而来的士兵,已经一直守护城门的那些士卒们,见楼起单枪匹马闯到大周的阵营,而且还和大周天子说了那么久的话,一个个面上都是疑惑不解之色。只是,他们谁也不敢多问。
楼起骑着马进入城门之后,再次翻身下马,爬到城楼之上,而后他用最大的嗓音说道:“小王奉首领之令,为了楼台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决定开城投降,自愿归降大周,从此不生贰心,不再称王。小王刚才已经和大周天子谈妥了,只要我们归降了大周,士兵进城后不得伤害一人一物。”
士兵们原本战斗的意志就不高,此刻再听到楼起不战而降的言论,什么斗志都没有了。
安逸了这么多年,士兵们没有经历刀兵之险,不免贪生怕死起来了。
所以,他们在初听到楼起自愿归降大周的言论之时,虽然心里有所怀疑和担心,但最终还是听从了楼起的话,所有人都扔下了武器,列道一旁,恭请大周来兵进城接受降表。
当楼起大开城门,迎接大周士兵进城的时候,楼仰还是一无所知地等在正德殿之中,既盼着楼起能为他打个胜战,也盼着少支的援兵尽快到来。
可惜,楼仰的这些想法,最终都变成难以实现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沈天抒决定接受楼起的投降之时,褚代挺身而出道:“皇上,你是天子,是万民之主,不可轻易涉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