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歆玥在返回自己院子的路上,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了随意一句,“哥哥今日都去了哪些地方?”
随意想了想道:“王爷今日一直都是呆在府里,并没有外出过。”
“哦?”宫歆玥想不明白,如果自己的哥哥今日并不曾外出的话,只是呆在府里又有何事会令他如此烦恼难眠?
宫歆玥一边继续往自己院子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边问道:“那么,我今日离府之后,府上可曾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特别的事?今早公主离府后不久,褚小姐过来闹了一场。”随意想了想,如果说今日有什么不同往日的,那么便是褚青青寻到巫衣院子大闹大吵一事了。
“褚小姐,将军府的褚青青?”
“是的。”
“她来干嘛,又闹的什么事?”
“这……”随意想了想,觉得这事还真是不好直说。
宫歆玥见状,再次停下脚步,问道:“我问你话呢,干嘛吞吞吐吐不敢说?”
“是,褚小姐来了之后,直奔巫衣小姐的院子,非说巫衣小姐是狐狸精,迷惑了王爷,害她失了王爷的青睐,便在巫衣小姐那里大闹了一回。王爷得知后赶来,将褚小姐训斥一番,请出了王府。”随意将白日里发生在巫衣院子里的事简单的说了下。
“这……这个褚青青她是失心疯了吗,居然敢跑到我们宫王府来闹事,还来找衣儿姐姐的茬。衣儿姐姐又不曾得罪过她,简直是不可理喻。哥哥如果不是看在她哥褚风的面上,只怕早就将她扔到大街上了。”
“小的也觉得褚小姐今日太过失态,不管王爷如何和她说,她都认定巫衣小姐是害她失了王爷之爱的狐狸精。经过她的一场大闹,如今府里的下人私下里都会对巫衣小姐评头论足。大家都说,褚小姐的猜想也许并非空穴来风,说不定有什么根据,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到王府闹事。”
宫歆玥听了随意的这话,气的不轻,大声说道:“简直是无稽之谈,你明日给我传下话去,谁也不许私下里嘀咕衣儿姐姐的不是,毁了衣儿姐姐的名誉,我要造谣之人吃不了兜着走,听清楚了吗?”
“清楚!”随意赶紧低下头应道。
宫歆玥听了,微微点着头,继续往前走着,想了想又问道:“褚青青走后,我哥哥也跟着离开了吗?”
随意骚着自己的头,回道:“王爷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留下来陪巫衣小姐坐着聊了会儿天。”
宫歆玥听了随意的回话,脚下正要迈出的一步生生停了下来,只见她蹙着双眉问道:“我哥哥留下陪衣儿姐姐聊天?”
随意点头道:“是的。”
“他们俩聊了多久?”
“不久,巫衣小姐似乎有心事,老是出神发呆,而王爷大多时候都是静静的看着巫衣小姐,并没有怎么说话。”
“那你可听清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吗?”宫歆玥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没有,主子谈话,小的怎敢偷听。”
“我又不是要追究你有没有偷听,我只是想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你有听到便直言,我绝不会因此怪罪你,更不会做出秋后算账之事。”
“回公主的话,小的当真没有听清王爷和巫衣小姐的谈话。”
“真的没有听到,一字半句都没听到?”
随意想也不想就摇头道:“确实没有听到,绝不敢欺瞒公主。”
宫歆玥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估计也是没有结果,干脆作罢,不再对他穷追猛问下去。
宫歆玥刚走到自己的院子外,便对随意吩咐道:“你可以回去了,好好照顾我哥哥,别让他再喝酒了。你若有决定不了的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随意得了宫歆玥的这话,心里便有了底气,于是点头告退。
随意走后,宫歆玥挥退伺候的丫鬟,独自一人进屋休息。
其实,说是休息,但经过这一场闹腾,宫歆玥也失了睡意。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望着床帐发呆,心里郁闷,重重难解。
无数的想法自宫歆玥的脑中闪过,哥哥向来独来独往,居然会留下陪衣儿姐姐?
除自己以外,我还未见过哥哥同哪个女子耐心交谈过,这次为何会愿意陪衣儿姐姐聊天?
按随意的说法,衣儿姐姐并没有心思同哥哥聊天,哥哥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肯留下呢?
衣儿姐姐发呆的时候,哥哥又在看什么?
难道……难道哥哥也对衣儿姐姐有好感?
难道哥哥这次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闷酒,竟是和衣儿姐姐有关吗?
这……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办?
衣儿姐姐可是三哥哥看上的人,以三哥哥的性情,他眼里岂能容得下沙子,那哥哥怎么办?
辗转难眠的宫歆玥,想了很多,越想心里越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突然间,一个想法从她心里深处慢慢浮现出来,红颜祸水,英雄气短!
这个想法委实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她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关心在乎的人身上。
她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多了,其实哥哥真的只是因为无聊才会一个人喝闷酒。
然而,以她自己对宫汉卿的了解,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所以这样的借口连她自己都骗不了,又如何能相信。
现在,她只希望这个夜晚过的快一点,黎明快点来临,她心里的疑惑还等着自己却确认呢。
其实,这个夜晚失眠的又何止宫歆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