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歆玥走后,巫衣一个人靠着寝殿的大门发呆,直到头痛的难以思考时,才不得不放弃。
巫衣一步步走出皇上所住的寝殿,脑中一片空白,一个人默默地朝着乾德殿正殿走去。
一路上,巫衣也遇见了不少的宫女太监。他们一看到巫衣便指着巫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其实,昨夜之后,再加上早上王锦兮大闹寝殿,宫歆玥惩罚王锦兮之后,只怕整个皇宫再没有人会不清楚巫衣此人了。
对于当事人巫衣来说,她自己因为心中烦恼不已,根本无暇去理会旁人的言行,也就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谈论的焦点了。
不过,就算巫衣知道的话,以她的性子,只怕也就一笑置之,再也不会有其他多余的表示了。
当巫衣来到乾德殿,进入正殿,走进内殿时,发现沈天抒并不在这。
而伺候笔墨的琴儿,负责茶水果蔬点心的音儿都已在内。
陈德也在指挥着底下人做事,在看到巫衣经过的时候,讨好似的笑了一下,而后微微躬身道:“姑娘来了。”
巫衣见状,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陈总管的态度何以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当然,巫衣只在心里如此想,并没有说出来。虽然巫衣不善交谈,但人家先向你示好,于情于理也不可失了礼数。所以,巫衣也微笑着回道:“陈总管好。”
陈德频频点头道:“不敢,不敢,姑娘客气了。姑娘身子娇弱,不宜太过劳累,不妨先下去休息休息,晚点再来伺候皇上。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巫衣听了陈德这话,暗暗思量一番,心道“莫非是因为昨晚侍寝的缘故,所以陈总管今日才好似换了个人一样,如此客气。”
想到这点缘由,巫衣不由得暗暗苦笑,原来这宫中的人都是这般现实,只要你稍微得势一点,便能让人另眼相待,若是你失了势,却不知道这些人又该如何对你了。
巫衣心想,在这座皇宫中的人,只怕大多都是身不由己。要想在这宫中平安度日,也许帝王的恩宠才是最重要的,就像玥儿所言,帝王的爱才是后宫女子的保命符。只是不知道,帝王的恩宠会不会也成了女子的催命符,毕竟树大招风。
虽然陈德发话,皇上不在乾德殿时,巫衣可以自由行事,不必在殿内做事,但巫衣也不是高傲之人,就算沈天抒留了她一夜,又能说明什么,后宫的女子哪个不是才貌俱全,无名无分的巫衣又有何特权可以区别于她人。所以,巫衣谢过陈德的好意之后,依然留在殿内帮忙做事。
巫衣原以为白天那么长,自己总可以再见到沈天抒一面,也好察言观色,揣测些他心里的想法。
然而,巫衣空盼了一个白昼,直到日落西山,明月渐起,巫衣都没有再见到沈天抒一面。
身为乾德殿的宫女,就算沈天抒整日整夜没有出现,她们也得规规矩矩地待着。
于是,巫衣就同其他人一般,无悲无喜地待在殿内,等着沈天抒的出现。
巫衣就这么从天亮等到天黑,从天黑盼到月明星稀。可惜,她没有等来沈天抒,却等到了一个令她莫名伤心的消息。
沈天抒散朝后,出了趟皇宫,回宫后直接去了王贵人那里,不仅赏赐了王贵人许多奇珍异宝,而且还传令下去今夜不回乾德殿就寝,留宿王贵人的芳锦园。
当巫衣得知这一消息时,一颗心就好像被人狠狠扎了一下,突然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
不说巫衣,就是后宫的其他人得知这一消息时,也都是反应不一。有人嫉妒王锦兮得到皇上的临幸,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自然也有人暗中嘲笑巫衣。
毕竟巫衣和王锦兮早间的那场闹剧,早已在后宫流传开来,众所周知王锦兮擅闯寝殿,还打了巫衣两个耳光。
可是,就算王锦兮做了这些又如何,她照样得到皇上的宠爱。皇上不仅没有责怪她擅闯寝殿之罪,也没有责骂她私自打人的行为,还赏赐了王锦兮。
由此可见,在皇上眼中,巫衣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被皇上临幸一夜便抛之脑后的可怜虫罢了,她根本连给王贵人提鞋都不配。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存在,她们自己得不到的,也见不得别人得到,见不得别人好过。仿佛只要别人过得比自己不如意,她们才能顺心。
沈天抒留宿芳锦园的消息传开后,别说整个后宫,同在乾德殿做事的宫人都有不少人等着看巫衣的笑话。他们看到巫衣时,故意当着她的面,指指点点,大声交谈,唯恐巫衣听不见一样。
巫衣见了,也不生气,只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走开。
对于巫衣来说,能够伤她心的不是宫人的笑谈之言,而是沈天抒的态度,沈天抒的心意,沈天抒的真情。
只是,这些巫衣如今还看不明白,若她能看清沈天抒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一个晚上都闷不做声,郁郁寡欢的巫衣,再也想不到不过才三更左右,沈天抒居然会突然出现在乾德殿的内殿。
当沈天抒回到乾德殿时,殿内的宫人心思各异,不明白皇上何以这么早归来,按理说不应该翌日才回来的吗?
沈天抒走到内殿时,巫衣正一个人微微地靠着殿内的一根红木柱子。当她对沈天抒的出现做出反应时,沈天抒却板着一副面孔,看着巫衣问道:“你呆在寝殿好好的,为何会与锦兮发生冲突,害她被玥儿责罚。你可知道,锦兮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