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絮也不迟疑,当下也走向大床,在床下向溪玦行礼,道:“大兄,吉时已到,飞絮要去沐家接亲了,特来相告。”
溪玦点头:“起来吧,我知道了。你今日成家,应当喝一杯水酒以贺。特此赐酒予你,为你庆贺。”言罢,张晨雪已经端上来了托案,其上置酒。
李飞絮谢道:“多谢大兄赐酒。”然后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其实本来醮子礼应该是由父母行的,但是因为没有家长在此,要让李飞絮叫溪玦父亲也不妥,是以她才叫大兄。
而这时张晨雪已经又托着酒案退下了。
溪玦又道:“飞絮,你今日就要成亲了......希望你日后能与新妇......相敬如宾,彼此......长相厮守。时间差不多了,这就走吧。”
溪玦是喜欢李飞絮的,所以此时要出言祝她和别人婚姻和睦,长相厮守,到底让他心里杂乱烦闷。但知道不能这么失礼,只能勉强支持。
而他这么吞吞吐吐的,却是拖了不少时间,让看着时辰的张晨雪急的不行。见他说完了,连忙道:“醮子礼,成!新婿离家,持雁迎亲!”
唱完礼名后,张晨雪便冲着溪玦催促道:“快点!时间不早了,溪玦你快将大雁交给飞絮,我们这就要出发了!”
溪玦已经知道了自己刚刚有些失态耽误了时间,当下不敢怠慢,从偷瞧李飞絮中回过神来,应道:“好”然后就走近了李飞絮,将手里的大雁递了上去。
而如此靠近李飞絮并交给她大雁,也是让溪玦想的多了些,心里的想法又杂乱了起来。只是他还控制着自己没有就这么愣过神去。
李飞絮倒是没想那么多,接过了大雁后冲着溪玦道了一声谢,就催着他赶快进去正房里了:“谢谢你啦。好了,时间不早了,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你快进去吧!”
“哦哦,嗯。”面对李飞絮的要求溪玦更加不敢怠慢,应了之后立马就运使轻功快速的奔走了过去。
张晨雪从正屋出来时并没有关门,所以溪玦到了门前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后,就只是道了声:“小弟,我进来了。”然后就走了进去。
说到底,沐析洁才是今天婚宴的女主角。不同于李飞絮身着男装,未着粉黛。沐析洁却是华服红妆,明媚动人。
她此时身穿的是玄色纯衣纁袡礼服,即黑中带红的丝衣带着黄中兼赤的衣边。不同于李飞絮所穿的男子的上衣下裳,沐析洁的女子礼服不分上下,而是一体连贯着下来的。
再配上腰间腰带一束,更衬的上下身形显尽婀娜之态。而沐析洁又是《诗》、《礼》传家,礼仪气质更是超乎常人,更显华美。
而其头发更是梳的是华美的堕马髻。正所谓楚宫尚腰,汉宫尚髻。汉人审美最是重视发髻。所以张晨雪也是费了一番心力来为沐析洁梳洗的。
而其上的装饰更是以有限的条件做到了最好。固定这沐析洁发髻的笄是沐析洁自带而行走江湖时就小心收起的珍贵玉笄。
其上的珠花步摇更是集合礼李飞絮、张晨雪与她自己的所有华美的部件一并仔细的插在了发髻之中。
而沐析洁面上更是涂了红妆,由脸蛋向四周晕去,浓浅配合,装点出一张夺人眼目的朱颜来。
待溪玦走进来的时候,沐析洁正对着铜镜小心侍弄着自己的头发和其上珠花、步摇所插的角度。等到溪玦发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对方仪态优美的放下两手,并转身扭头过来来看他。
即便以溪玦之率性和对沐析洁的熟悉,这一刻也不禁怦然心动。不过溪玦到底是心神沉稳之人,很快便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绮念,再一想到李飞絮,顿时恢复如常。
只见他笑嘻嘻的朝着沐析洁夸赞道:“小弟,你这装扮的可真是好看。比你们之前那次试穿嫁衣时的浓妆艳抹好看多了。”
沐析洁也是笑道:“当时是我和飞絮第一次抹胭脂嘛,也不知道用量,就一次性多弄了些。不过当时我们还觉得很好看呢!现在想来,还真是黑历史呢。”
不过多时,太阳终于快要沉下了,外面的云层已经开始变红,溪玦和沐析洁两人也止住了话头,端坐了起来。
两人才刚刚坐直,张晨雪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新婿已经出门过来迎亲了,咱们赶快进行妇家的醮子礼!”
说着,张晨雪就走了过来,扶起了沐析洁。同时溪玦则自觉坐到了正屋里的大床上,依旧是如之前在厢房里那般,溪玦以大兄的身份,赐沐析洁饮酒,由张晨雪送上。
沐析洁饮过酒过,溪玦祝道:“析洁,你今日就要出嫁了。此行过后,你就是夫家人了。祝你们夫妻和睦,百年好合。”
沐析洁向溪玦行礼道:“多谢大兄。”
然后张晨雪走上,为沐析洁往头发上系上缨绳。
这一切都结束了后,张晨雪才松了一口气,道:“醮子礼,成!”
然后又对溪玦道:“好了,这醮子礼算是完事了,接下来就是送贽礼了。”
这个时候就等着新婿上门了,张晨雪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而溪玦则主动下了床,出去接李飞絮了。
李飞絮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就也朝着正屋走了过来。正好被走到门外的溪玦迎上。
李飞絮看时机正好,也很是高兴。当下便按着礼仪程序,将溪玦视作沐析洁的父族兄长,恭敬规矩的行礼道:“见过溪玦大兄,新婿李飞絮前来迎亲。”
溪玦知道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