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蒙蒙,寂静若水,仿佛都能听到腕表里的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冯锦倾落寞的背影被清冷的月光拉长,似极了水墨画里挺秀而苍劲的松柏。
次日清晨,窗外细雨蒙蒙,仿若银针般飘飘洒洒。
肩头搭着双肩包,双手插袋,一股青春气息迎面袭来的冯锦倾,快步走下楼梯,轻盈的脚步声,回旋在这所奢华而空荡的别墅内透着丝孤寂与怅然。
候在楼下的林泽,穿着剪裁得体的燕尾管家服,戴着银线勾边白手套的双手,正十分规矩地交叠垂在身前。他一头染黑的短发,打着发蜡往后梳理的一丝不苟,锃亮的皮鞋亦闪着细碎光晕。
他缓步迎上前去,恭敬地垂首,轻声问:“少爷,早餐准备好了,您是否吃过再走?”
冯锦倾瞥了眼,餐桌上极为丰盛且各色各样的早餐,从t恤领口处取下墨镜戴上。
薄唇轻掀,低沉的嗓音里透着股难以掩去的疲惫,他缓缓地说:“不了,我晕机的毛病还未治好,到了南城机场再吃也不迟。”
说完,迈着长腿,朝门口走去。
林泽转身,看着那抹逐渐消失在逆光中的俊挺身影,抿了抿唇,终究没敢多言。
对于这个伺候了近十年的少爷,他的喜怒哀乐从未猜透过,他的缜密心思从未猜对过。仿佛,那双古井无波又如艳阳三月的眼睛里,永远都有探究不完的神秘。
檐外轻雨纷纷,怒放的西府海棠随风摇摆花枝,朵朵风情万种更是不甚娇羞,半城山庄里百花争艳,多的是春色明媚,却都在冯锦倾那张惑乱江山的脸蛋前,堪堪逊色三分。
站在不远处的司机老陈,一身黑色西装笔挺,年过五旬却保养的极好。没有啤酒肚的他,赶忙小跑过来,为这位面色清冷,伫步在门口台阶上尊贵无比的少爷撑伞。
一同上车后,黑色慕尚自青石板铺就的平铺大道上,缓缓开出半城山庄。
坐在后座,靠左位置的冯锦倾偏过头,透过模糊的车窗看去朦胧的烟雨里,那一大片枝繁叶茂的玫瑰花园。不由,勾了勾唇角。
眉眼间的温柔万千,令无意抬起头,扫了眼内后视镜的司机老陈,顿时惊为天人。
冯锦倾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心中暗暗地说:
这三千六百五十株红玫瑰,总有一天会带你看到。而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与你分享。从今以后,你的人生都将会烙上我的名字,我可爱的诺仙女。
云国,南城。
雨后初晴的天空中,横着抹淡淡的彩虹,霞光璀璨,一架由米国飞往南城的客机,穿过厚厚的云层。
于上午九点,准时停落在萧山国际机场。
随着喧嚣拥挤的人群,左肩搭着黑色皮革双肩包,一身精简休闲装,却仍显贵气不凡的冯锦倾。
在路人频频投来的惊艳目光下,单手插袋,潇洒自若地走出国际航班安检口。
出口处,花前月下旅游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