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一起动手将桌子都收拾干净了,枝子去了西边屋冷老二的屋子。
她进去见冷老二火烧吃了一个,专门给他留的兔肉汤也没喝干净,碗里兔肉几乎都没吃,不由挑眉问,“怎么不吃完?”其实,心里清楚怎么回事。
“我一天天躺在床上不动,不怎么感觉饿。”顿了下又说,“你做这个饼子不是需要肉吗?将这肉做在饼子里给大家吃吧!”
果然,枝子心里想,自己猜的果然正确。
“你不用担心家里人,这肉汤本来煮了就是给你喝的,你没看见我把有肉的都剃了吗?快些喝吧!喝了对你的伤口好。你要是不舍得吃喝,你的伤怎么可能长的上!”
说着,枝子掀开了盖在少年腿上的薄被,看固定住少年腿的夹板中,腿比昨天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要青紫的多,不由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动了?”
自己的腿冷白义一天要看十几回,就希望哪一次奇迹会不会出现,发现自己的腿长好了。虽然知道自己骗自己,但是,还是每天都要掀开好几回看。当然,他的腿变化他自己不光能感觉的出来,现在都明显变化了,知道再也瞒不过去支支吾吾说道,
“早上的时候,动、动了下、、、”
早上的时候?那不正是那个杨花婶子来的时候吗?
想到那时候他一个人关在房里,听着外面的争执肯定急的不得了,想要帮忙却碍于腿动不了肯定急的抓心挠肺,想训斥少年的话就咽了回去。
看着青紫肿胀的程度,夹板要是再不动动就压迫到他血液流通了,枝子只能将夹板拆下来。
一边拆夹板,一边还是忍不住说教道,“都这样了你就不难受?不疼?”
“疼啊!”少年虽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但,枝子还是从里面听到了些些撒娇的味道。
“疼你不会喊人?”
少年的脸怔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道,“咱家现在的情况,你觉得我要让他们知道了他们会不找大夫来给我看吗?现在家里哪有钱请的起大夫!”
枝子的手顿了下,接着拍了他的腿一下,没好气道,“你忘了我这个‘大夫’了吗?我接骨不行,但不表示我连给你看看都不行。”
冷白义这下瞪大眼,瞪着她道,“你不早说!你昨天说你不会接骨,我还以为你只会开方抓药,剩下的全不会!早知道我早喊你过来了。”怎么说将来也是他的妻子,他干嘛受这一天的罪呢!
枝子不知道此时少年心里的想法,她对少年现在的照顾一是她将这人看成是她今后的家人,二是,她心理年龄都快赶上她婆婆了,将他看成是还不成熟的晚辈,还有三,她怎么说现在都是这少年的长嫂。正所谓,长嫂如母,她实在是将这少年当成不懂事的孩子,跟他之间相处也多是站在长者的角度,没想到少年心里是将她当成了将来的妻子来看的。
枝子笑了下,“所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要瞒着了,告诉我,我接骨、把脉的方面不行,但是,还是比你忍着强的。”
两人说着话,枝子已经将夹板拆开,拆开了的腿放在床上,看起来就弧度很诡异。昨天枝子摸他伤腿的时候是有夹板固定的,现在拆了夹板,枝子再看就看出了问题来。
他的腿上的骨头经过这么长时间根本就没长上一点,还是刺出来的。
枝子忍不住仔细摸了下,是真的一点都没长。
“怎么回事?你这都离断腿十几天了,怎么还是一点没长?”她忍不住问。“平时什么感觉?是一直就和刚摔断时一样疼,还是比那时候还疼?”
昨天没注意,现在虽然天已经朦胧黑了,但是,枝子这才发现,在少年黝黑的皮肤掩印下,少年那失了血色而发白的脸。
被枝子郑重的神情影响,本来就惶惶的少年这下掩饰不了自己内心的惊慌,无措道,“比、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特别、特别是刚喝了药那会儿,昏昏然的让我想入睡,那时候是最好受的。”
枝子听他这话,在屋子里找到了他的药,拆开仔细辨认。
她学的时候跟着童子学的,童子学的慢,而她也没那个耐心一天天跟着童子成长,所以,学的时候简略的都是一带而过,之后就会跟着大夫出门出诊,看他给那些人治病。
所以,基础的药材她也没认全。
不过,里面有几味药她还是认得的,柴胡、黄连等都是配药常用。而其他一些有使人想睡觉的药,那应该是想着断腿的人能好好睡一觉,养些精神,不至于让腿疼的睡都睡不好。
其他不认识的她也没了办法。她背方子行,脑子里记得都是些方子,看成药还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自己缺失这么多。
合上药包,枝子再次研究起老二的腿。
不隔着夹板,她现在已经莫清楚里面断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了还没长上呢?
想不明白,枝子觉得老二的腿必须要再另请个大夫来好好看看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看老二那惊慌的神色她不能直接将真实情况告知,只能安慰他道,“或许是你骨头长的慢,我刚才又确认了下,是肿块将你的皮顶了起来,过些天消下去就好了。过几天你这药吃完了就再找个大夫来给你正骨,然后,按照我记的方子来吃药,相信肯定会好的。”
只能先这样糊弄过去,她不想昨天才给了少年希望,今天就又打破,让这个知道了自己有可能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