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叹了口气,抱拳示意,却后退两步,赵进摇摇头,抽出了腰间的佩刀,看到寒光闪闪的利刃之后,鲁王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他先是想要缩回去,却被牢牢按住,这王爷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哭着哀求说道:“你们这是要谋反知道吗?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饶了本王,饶了本王,你们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们,金银珠宝,但那几幅画不行..”
赵进还好,他身后的一干人先是惊讶,随即流露出鄙视轻蔑的神情,原来这就是高高在上的藩王,居然是这样一个胆小的草包。
“你今天活不了了,体面些,拿出几分王爷的气派。”赵进淡然说道,他被这柔弱无力的求饶弄得心烦,这鲁王气概就不要提了,看着和女人也差不太多,甚至还不如那些当门立户支撑家业的女人,完全是那种从小不出家门,只跟着妇人阉人长大,引气十足的无能纨绔。虽说后世把这等无能废物描写的fēng_liú风雅,可归根到底,就是废物。
听到赵进这些话,看到赵进和身后那些蒙面森然的壮汉,鲁王直接瘫坐在地上,本来在富贵温柔乡中,突然间有人说你死期到了,怎么可能不崩溃,当即是涕泪交流,糊了满脸,除了那两个宦官还算震惊,其余女人和鲁王都一起哭出声来,那鲁王边哭边哀嚎说道:“为什么要杀本王,本王从没有做过什么错事,从小没离开过这滋阳城一步,本王孝敬双亲,爱护妻儿,也赈济过地方,孤做了这么多好事,为什么杀我!”
连自称都已经乱了,赵进本来举起的刀又是放下,开口说道:“你没有做坏事,可鲁王一系的亲藩每年花用耗费多少钱粮,这些钱粮那里来,还不是从山东百姓身上来,他们辛苦一年,收获全被收走,自己从来吃不饱穿不暖,过冬就可能被饿死,遇到灾荒不是死就是流浪,然后死在路上,这些人命怎么算,不是你亲手杀的,可你吃一顿饭,穿一件衣,事事里面有山东百姓的命,不要觉得自己冤枉!”
“你是教门妖孽,你是烧香的妖孽,本王对你们也是慈悲,王府里多少烧香拜祭的,本王都是..”鲁王吆喝了出来。
“无趣。”赵进念叨了一句,却又把刀举起,听到身后有人开口说道:“将主,这一刀属下来吧!”
赵进一愣,随即点点头,后退了步,那边马冲昊却是上前,直到赵进退下,马冲昊才抽出了刀,他心里明白,如果提前抽刀,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血光飞溅,鲁王的脑袋被砍下,屋中的女人忍不住尖叫出声,马冲昊回头看看,见到赵进点头,他没有丝毫的手软,连连挥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去暗道那边查一查,看看还有没有人隐藏,然后放火。”赵进冷冷下令。
家丁们答应了声,快步开始动作,等到有浓烟冒出,赵进等人已经出了内院,各处都有回应,要杀的人都已经杀了,各处开始有火光闪动,浓烟冒出,即便是王城也大多是土木建制,经不住火烧的。
有人将闻香教的各种信物法器洒落在火烧不到的地方,王城内院外院偶有尖叫哭喊,不过很快就是陷入了安静中,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哭喊的人了,即便是能哭喊也不敢出声,但耽搁时间一久,他们也没办法逃出这个火场去。
需要验看的东西不多,有一个人头拿到了赵进这边来,一名乔山的“亲戚”看了眼,确认说道:“这就是长史司文军。”
然后就是十几口瑟瑟发抖的女眷老幼,被带过来之后,乔山满脸激动,对面也都是哭出声来,乔山只是连声说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等出去再说!”
人头看过就丢掉,那十几个乔山的家眷则是被安置到大车上,赵进这一队就在熊熊火光之中出了王城,到了这个时候,马冲昊已经可以和其他护卫一样,在赵进身边进退随意,亲手杀了个藩王,在大明就是死路一条,连皇帝都没办法保住他,这个“投名状”让人相信。
“将爷,杀了这么多妇人孩童,是不是心中不忍。”值得信任的马冲昊却随便了不少,他对赵进的心态很感兴趣,也是大着胆子问东问西,在他身边不少人都是怒目而视。
“是不忍心。”赵进干脆利索的回答。
这回答倒是出乎马冲昊的意料,他还以为赵进会冷着心肠,或者强作冷酷模样,没想到就是这么回答了。
“不过为了更多的妇人孩童能活下来,我不忍也要杀。”赵进又是说道,虽说还在滋阳城中,可大事做完,心情放松下来,难免要多说几句。
马冲昊一愣,笑着摇摇头,没有继续说话,现在路上人已经多了,不少人爬上墙头或者开门上街,张望王城那边的火光,路上也有不少人急忙向那边赶,赵字营这一队已经不再蒙面,只是闷头向前走,反正看着他们凶神恶煞,身上带血的样子,也无人敢拦下来询问。
就这么一路来到城门驻扎处,沿途已经有人发现不对,可千把军汉谁敢明面上质疑招惹,无非是转身去往什么地方报信。
城门那边嘈杂一片,城头和城下都在吵闹,有人喊着“城外这官军可疑,不能开门放进来”,有人喊着“有什么可疑,就是我们一路弟兄”,等赵进他们来到,城头上才安静了下,或许没想到这大队人马居然不在城中。
“把人驱散,将城门打开。”赵进没有多话,直接下了命令,身边家丁立刻下马,汇合驻扎地方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