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着种种疑点的同时,白夜脑中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云不凡。
云不凡在故坊客栈对白夜说过他与雷家的一些过往,然而这是在江湖,谁又能肯定云不凡说得都是实话呢?
白夜的直觉告诉他,云不凡与这个案子一定有什么联系,如果想要解开所有的谜题就必须要找到云不凡。
就在白夜脑子联想着云不凡与这个案子的关系时,邢雨浓却又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刚刚在大家将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一胖一瘦两个人身上的时候,邢雨浓却又追寻着另一种气味去到了东边厢房。
一般来说在大户人家,都是东西南北四面房的,主人一般住在北面的正房,下人则住在南面的座房,东厢房一般为长子所居,西厢房则为次子所居,女儿则住在后院,而之前由于战乱动荡很多大户人家的子嗣都并不兴旺,很多大户只有一个儿子或是女儿,所以这样的规矩也随之发生了改变,不变的依旧是主人居住北面正房和下人居南面座房,而子侄则是居东厢房,女儿和侄女则是居西厢房,后院一般不住人,偶尔用来留宿外亲。
雷豹无子,只有雷克一个侄子,所以住东厢房的便只有雷克一人了。
而邢雨浓这次所寻的气味是一种与死者雷豹腋下位置淡淡腥味相似的气味,寻着这种气味邢雨浓很快从东厢房找出了几种药材。
这几种药材分别为:附子、红花、麝香和水蛭。
作为一个捕快自然知道这几味药材的功效,这四味药材全都是用来堕胎的药材,这是大周朝廷明令禁制超量贩售的药材。
夏灭周兴,百废待兴,其中最需要增长的便是大周的人口,之前的战乱让整个国家连续几年处于负增长,所以朝廷为了增长人口鼓励百姓生育,甚至还采取了多生免税的政策,不过即便如此依旧还是有人不想要孩子,便想方设法的堕掉已经怀下的孩子,于是朝廷颁令禁止所有药铺和郎中开堕胎的药方,甚至对于一些容易导致流产的药材也发布了限量贩售的政令。
而邢雨浓从东厢房找出的这些药材足以给十个八个的孕妇堕胎,这要是被官府搜到了,轻则杖刑,重则牢狱之灾。
邢雨浓将四味堕胎药材混杂在一起的一大包药丢在了灵堂守灵的几位家眷面前,很是愤怒的吼道:“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邢雨浓之所以会对此事如此的愤怒便是因为自己的娘亲死于难产,当时大夫问过邢雨浓的娘亲,只要拿掉孩子就能够保命,而邢雨浓的娘亲却依旧选择要将邢雨浓生下,最终邢雨浓生了下来,而她的娘亲却死了。
因此邢雨浓最恨那些不珍惜腹中胎儿的母亲,所以在发现这包堕胎药后非常的愤怒。
看到摔在地上的那包堕胎药,跪在灵前的几位雷家主人同时身体一震。
这个时候,白夜走上前来,从地上破掉的纸包边捏了一点土灰色的粉末闻了闻。
白夜可以确定这土灰色粉末是水蛭,但这腥气与雷豹腋下的腥气并不一样,相信这点邢雨浓也应该会发现。
劳仁诺也走上前来,看了一下地上纸包中的药材,然后面色阴冷的对跪在灵前的几位家眷问说:“这些堕胎药是谁的?”
在听说纸包里的是堕胎药的时候,跪在灵前的雷瑶佳身体一震,而其他几位家眷则是在瑟瑟发抖。
白夜从雷瑶佳身体的那一震看出了一点端倪,便对发现这包药的邢雨浓问说:“邢捕快,这包药是从哪里找到的?”
邢雨浓虽然白夜充满了敌意,但身为一个捕快,她知道在办案期间一切的恩怨都要摒弃,更何况她与白夜也并没有仇怨,只是因为白夜是北们司的人而已。
“这包药是我从东厢房找到的,最开始我寻着一股与死者腋下气味很相似的气味在寻找,后来便寻着这股气味找到了东厢房,然而从塌下找到了这包用来堕胎的药。”邢雨浓将自己是如何找到的这包药如实说了出来。
听后,白夜故意很大声的喊说:“哎呦,这么一大包的堕胎药,别说堕孩子了,估计连怀孩子的人也都得堕死吧!”
跪在灵前的雷瑶佳身体震颤的更加剧烈了,而同时灵堂外的牛大壮和王铁柱听到动静进来凑热闹了。
一旁的劳仁诺也看出了一丝的端倪,明白了白夜这样做的意图,便配合说道:“那还用说,这药量别说是孕妇了,就是一个壮小伙喝了也得翘辫子!”
随着劳仁诺的煽风点火,跪在灵前的雷瑶佳彻底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堂兄雷克怒斥道:“雷克,你这个王八蛋,之前你还骗我说给我喝的是保胎药,没想到你给我喝的竟然是堕胎药,而是还是这么大的剂量,你这是要毒死我,然后谋取我父亲的全部家产呀!”
雷瑶佳的发飙令一旁看热闹的牛大壮和王铁柱,一头的雾水,而白夜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这是兄妹luàn_lún,杀父谋财呀!”白夜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跪在灵前的雷克。
雷克当即磕头解释说:“大人饶命呀!我承认给瑶佳喝的是堕胎药,但绝对没有谋害家叔,不信您可以问我娘!”
白夜当即望向一旁跪着的赵氏。
赵氏跪地埋头回应说:“求大人绕过我儿性命,克儿刚刚所说无虚,他的确没有加害小叔,克儿与瑶佳的事情其实小叔也已经知道,这堕胎药也是小叔命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