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不留!”
五百正白旗旗兵露出暴虐、残忍的笑容,在曹鹰的带领下,将近三百位俘虏全部砍翻在地。
下雉县城不到一个时辰就落到了曹军手里。
清晨的阳光照耀进,比当初浈阳宽敞也更气派的县衙内。
堂中正大光明的匾额下,曹性坐在原本属于县长的位置,左首是苏双,及其它文士,右首是曹鹰,及其它武将。
原本用来处理公文的桌案,现在正摆着一个大海碗,热气腾腾的碗里,满是白花花的长条子,面上还铺着几片猪肉、几叶青菜,正是一碗刚刚做好的刀削面。
曹性提起筷子,夹上一大口面条,扔进了嘴里,细细咀嚼着,口中含糊不清的道:“阿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想想当初你多么的阳光!想想那些快乐的日子!”
“诺!”曹鹰很干脆的拱手应道,之后若无其事的吃着面条。
曹性摇了摇头。
早餐吃完待碗筷收走之后,曹性坐直了身子,文武齐齐看向了他。
“下雉已被拿下,城中数千百姓得已解放,由苏双代理县长之职,王双代理县尉,领五千屯兵驻守,并迅速张贴告示,让百姓知道他们自由了!同时管控好麾下士卒,军纪官多多走动,一有骚扰百姓者,直接军法从事!”
“诺!”
堂下文武大声应道。
作为商人的苏双,王双更是刚满十六,两人一再被重用,对曹性的忠诚度爆满。
“苏县寺!此次收获如何?县仓物资可丰?”曹性抬头问道。
一次性动用了六万大军,对后勤造成了巨大的负担,还好都是水路,且有沿海岛屿运送过来的鱼干、海带、紫菜等海产品支援,不然想打都打不起。
刚刚搜刮了民财山越叛军,曹性对它抱有了很大的期望。
“据了解,叛军包过商人、权贵在内,搜刮干净了整个下雉城内钱粮,连同铜镜、白银、珠宝等有价值的东西,所有物资都堆在了县仓库。
共有粮二十万石,折合物资,钱财值千万钱。
换句话说就是,缴获了够一万大军一年的粮食,够买两三个县长的钱财。”
听了苏双的汇报,场上文武眼睛发亮,一个小县竟有如此收获。
但这其中原因曹性却是门清。
下雉县处于大江中游,此时下雉,乃至整个江夏南面,都是大片湖泊沼泽。
田地浇灌方便,海域还没怎么被开发,但河流、湖泊此时捕鱼技术,却是完全成熟。
江夏南面诸县,不仅田地产量高,还有大量的渔业补充收入,又未经过战乱,因此粮食储量高。
有粮有鱼,但地与湖、河流都是士族豪强的,百姓多为佃农,再好的收成也是将大部分上交了,自己只留一点活命的粮食。
常年如此,士族豪强家中储备的粮食越来越多,凭借成熟的保存技术,有些都是几十年的陈粮。
南面大山中,山越还处于半原始状态,粮食物资都是处于稀缺状态,一朝得志,可不会像官兵一样,顾及你是权贵还是豪强,能抢就抢,一个也不放过。
俗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在每个朝代的末年都是常态。
已经收获颇丰的曹军,做到了一反常态,对百姓秋毫无犯,并四处张贴安民告示,还无偿释放了,被山越叛军关押在地牢里的青壮百姓,归还了一部分财物,深入走访困难家庭,为其派放了一笔粮食,使曹军在下雉县内大获民心。
县衙堂内,曹性摆好文案坐席,召见了被关在地牢的士人、豪强、商贾。
山越突袭县城,留在城中宅院、商铺的这些有身份的人,来不及逃回族中坞堡,被祸及殃鱼,通通没收财产的同时,还被关进了地牢,家族女子更是沦为了叛军的玩物。
“曹性来迟,让诸位贤达在牢中受苦了!”
“黄龙先生无需多言,是我等应该感谢你的活命之恩,可怜我那豆蔻之年的小女!”
“有幸跟诸位相识,并有机会起到一定的帮助是某的荣幸,诸位都是下雉的贤达、精英,山越残暴无度,如今下雉官吏都已蒙难,官府一直混乱无秩。
为此我表麾下苏双代理县长。”
苏双这个名字在场的诸人都很陌生,曹性麾下,他们听说过在江夏屯田的其堂兄曹勇,将门士家的皇甫新,青州名士王修,颍川陈家的陈杨,乃至刚加入不久的陈政、孙乾、李封。
被救出来的本地士家、豪强、商贾,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当一个商人提出苏双是河北马商的身份时,堂下议论的声音一时大了很多。
看着众人的反应,内心摇了摇头,离目标还要更多的努力呀,先缓缓吧,曹性让自己饿脸上浮现出一股浓浓的信任:
“但下雉县长之位,无才有德有望不可居之,有才有德无望亦不可居之,定要三者都有才能胜任。”
堂下诸人连连点头,就差直接说要苏双下台了。
这一切曹性都尽收眼底,于是接着道:“苏双有才有德,名望却也不足,某强行安排也是逆天而行,因此,苏双只是代理,江夏平定之后,某会再上表一位三者皆有的能士。”
堂下士子代表扶须赞扬道:“黄龙先生所言至理名言,老夫认同!”
余等豪强、商贾虽有不甘,却也认可。
曹性叹息一声,脸上露出忧愁与抱怨不公的神态:“可惜,出任下雉县长之位,只是大汉铁律是不可本地为官,某也只有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