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眼睛扫视,张弓又是一箭,又一位叛军将领倒下,其散乱的发型,表明他山越人的身份。
连续两名叛军武将倒下,让此处云梯的攻城叛军失去了指挥,战斗意识几乎等于零的叛军,开始摇摆不定,谁也不肯主动再将云梯架起,攀爬城墙。
“交于你了!”
曹性对着防守此处的武官说了一句。
“诺!”压力大减的武官大声应道,浑身充满了干劲。
举目扫视,百米开外,一位装备精良,山越打扮叛军,口里咬着环首刀,就要跳上城头。
右手从背上箭袋一伸,一根羽箭入手,曹性仿佛不用瞄准,羽箭刚搭上弓弦拉满月,就已经松手,射了出去。
此时的山越叛军才跳上城头,右手还在往口中的环首刀柄上伸,曹性射出的箭羽,已穿过他的脖子。
曹性快步跑向了这里,看着因为防守不利,满脸羞愧的武官:
“不用紧张,他的环首刀是你的了,这个斩获也算给你,努力!”
“诺!努力!”
曹性四处游走,化成救火队员,强弓羽箭变成了**,专挑山越士卒、叛军将领山越狙击,动作行云流水,箭无虚发。
没救援一处,都对此处的武官鼓励几句,并赐予一些战利品、斩获军功,让这些零时提拔充当指挥官的正兵将士,备受鼓舞。
叛军攀爬云梯攻城,主将曹性的奋勇杀敌,就像给守军注射镇定剂,加上经验丰富的正兵作为指挥官。
檑木、滚石被举起,又砸下,大量叛军受伤死亡。
守军有序的抵抗,简单的攻城云梯,对高大牢固的襄阳城墙,起不到多大作用,首次进攻,留下千余尸体与伤员之后,叛军撤下阵来。
“主公,叛军退了!”
曹性面色如常,将强弓重新背负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肌肉,点头表示明白。
一路上负责接开天斧的龚都,及扛它的亲卫没杀一人,却一脸的疲惫,显得比曹性还累。
首次战斗,曹性就射杀了不下五十人,背后满满的箭袋都射空,换了一个。
其守卫的南门相安无事,蔡瑁守卫的东门,邢道荣辅佐李封守卫的北门,左丰胡盛辅佐蒋琬守卫的西门都是如此。
看着城下退兵,不少受伤的叛军还在地上哀嚎,而同袍却已经将他们放弃了。
曹性呼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这些叛军缺医少药,还缺少粮食,对于伤员,都是能放弃,就尽量放弃,可怜这些前脚还是平民的底层叛军了!龚都,我们军中医药够吗?”
“好像,那个……”
龚都抓着耳朵,支支吾吾。
曹性看他回答不出来,想来也没有留意这方面的事,在他看来职责就是保护自己吧,这相比正职的贴身保镖吕范,秘书事宜方面,却是差的有些远。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龚都就做个专业的保镖也不错,只要再提拔一个类似秘书的保镖即可。
曹性没有让龚都继续为难琢磨,开口吩咐道:“派精锐前去,在敌军没有反应组织反扑之前,将城下的叛军伤员救回来!叫医匠对他们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如果可以,对他们也小施些药!都是汉人,救下一个算一个!”
“诺!”如卸重负的龚都领命而去,很好的完成传令员的职位。
在叛军伤员绝望的时候,他们刚刚强攻不下的城门,此时自己打开了。
一队队曹军正兵鱼贯而出。
“讨逆中郎将有令,叛军亦是百姓,不可轻弃!乡亲们!放下武器投降,我曹军会救治你们!”
同袍放弃了自己,敌军却来救自己,受伤的叛军不敢相信这一切,但看着一个个抬着新奇的木架,将一个个受伤的同伴,包扎伤口,抬了上去,握着农具、棍棒的手软了下来。
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士卒,也多是棍棒、农具,只有直系的部曲,山越族人,装备才最精良,负责监督驱赶他们战斗。
一场战斗结束,天色愈加昏沉,照明的火盆被点燃,一队队巡逻站岗的屯兵,在个别正兵的带领下,留在城头警戒。
余等大部分正兵,都回去城墙下的藏兵洞休息,一有战事,立马就可以出动防守。
但这只是曹性出于谨慎的安排,常年缺乏营养的叛军,几乎都是夜盲,想发动如曹性常用的夜袭,那只是存在于理论的东西。
整场战斗,习惯了军旅的枯瘦左丰,在胡盛的帮助下都手刃一敌。
生的五大三粗,一直叫嚣着领兵作战的蹇硕,却吓得见不着人影。
晚间对于陈应大军的围城,县衙内举行军议。
大堂之中,曹性落座主座,左丰坐于一旁,其下是蔡瑁、赖恭、蒋琬等人。
按照名额准备了数十副桌案,可来的早点等了半个时辰,依旧有近五分之一的军议人员没到场,最显眼的就是与主座并列,曹性右手边蹇硕的位子。
曹性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左丰,左丰低声叹道:“唉!开始吧!”
曹性站起身子:“诸位,叛军每攻下一地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清楚,赵慈除了投靠他的王敏,所有落在他手里的人与家庭,都没有好结果,如果襄阳告破,我等将全部沦为赵慈的玩物!”
一开场就是当头棒喝,让气氛变得凝重,曹军文武一丝不苟的端坐着。
其余郡县的官军、义军统领却没有这份纪律,互相之间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这时蹇硕经常带在身边的亲信跑了过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