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太阳还未出来,但大地已经被它折射的光芒,给照亮了。
八万大军营区,预留出来的一片空地上,身着黑衣,乌央乌央,达一万余的新卒,此刻双手抱头,蹲在了那里。
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高台上。
同样身着黑衣,但手里还拿着前一日的兵器,剩下不及两万新卒,充当观众,站立两旁。
四周,五万御林军,披挂整齐,长矛如林。
手拿着扩音器的曹性,在虎豹义从的保护下,上的高台,看着蹲满一地的新卒。
一夜之间,三万新卒,竟然有一万多做逃兵。
有抓捕逃兵的将士,控制场面声音的原因在,但这么多人出逃,再蠢也能感觉到会出事啊,也不知道这些人,自己怎么做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自己骗过去的!
曹性一眼看过去,双手抱头的逃兵,很多都颤颤发抖,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子米田共的臭味。
“还记得处置逃兵的军法是什么吗?”
曹性提起扩音器,淡淡的问道,前排能听到曹性声音的,吓得坐到了一大片。
五万御林军将曹性的话,复读下去的时候,台下已经求饶声连成了片。
“饶了我吧!”
“我错了!”
“我愿意上阵杀敌,给我一个机会!”
……
听着各色的求饶声,空气中,臭味又浓烈了很多。
曹性让求饶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台下一万余逃兵,口中都喊冒烟了,但依旧不放弃求饶。
扩音器再次放到嘴边:“逃兵,按律当斩!你们这样做让我很为难啊!”
“将军!饶了我吧!只要你饶了我小命,叫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正好位置靠前的肥胖男,大声说到,一时间,周围人跟着大声求饶:
“让我们干什么都愿意!”
曹性的嘴角,上升到了微笑的幅度:“真干什么都愿意!”
没想到真有饶了自己的意思,逃兵们看到了希望,生怕曹性后悔,连连大喊:
“愿意!愿意!”
“好!念你们刚刚加入军中,又未逃出营区!我可以开一个特例!给你们三条活路!”
什么,三条活路,不是一条!
逃兵们怀疑自己听错了!口中连连答应!
“一:在司隶监狱待一辈子!
二:在荆州监狱待二十年!
三:在交州监狱待五年!”
住监狱,自然要参加劳动改造的,而且作为军人,还是军事监狱,危机时刻是要上战场的。
在生与死、无期徒刑与有期徒刑、二十年与五年之间,一万余逃兵,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逃兵,自古以来都没有好结果,在刀斧加身,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迎来了新机,还是只劳改五年。
让他们对曹性感恩戴德的很。
看戏的新卒,都有了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分出五千人马,押解一万余逃兵南下交州。
剩下近六万大军继续往北出发。
在虎豹义从将曹性与众将士隔开的中军。
“这些新卒,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根本不算正兵,连兵都不算,这也不是战场,逃兵必死的铁律,跟他们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曹性骑在他的枣红马上,脸上无良的微笑,始终没有断过。
“不过他们以后一定会感谢我!在日南,度过前期的阵痛之后,会有小妾、田地、仆人,等着他们!
从此之后,他们不再是乞丐!不再是等同农奴的佃农!而是地主!富豪!”
所谓的交州五年,当然是哪里生活艰难,哪里需要去哪,日南就是他们的归属。
荆州二十年就更坑了,紧挨司隶的帝乡南阳,也是荆州,而南岭以南的浈阳,也是荆州。
选择司隶劳改一辈子的没有,选择去荆州的确有两个,可谓万众瞩目的两人,那就是出身衙役的肥胖男,还有被他忽悠的少年。
肥胖男对自己的体力,深有自知之明,怕他走不到交州就没命了,又担心没有伴。
忽悠少年说:你才十三岁,二十年后,也不过三十三,反正乞丐一个,二十监狱生活,包吃包住,还将你抚养成人了。
选择荆州,离家乡近,二十年后还能找到家,说不定有什么事,还能请个假。
这个选择,让两人后悔了好多年,肠子都悔青了。
南阳是不可能的,就去岭南浈阳好好呆着吧!
身后的李儒,有了哭笑不得,此计可谓是最省事的移民之法,还是让人心甘情愿、努力付出以赎罪的那种,且万一出现死伤,也不用多做解释。
因为在他们,在他们家人心中,他们就是死刑犯!
“故土难离啊!不然何至于如此大费周折!”
曹性摇了摇头:“谁说不是呢!”
司隶是典型的人多地少,而日南正好相反。
大军又行了一天,夜里再次有三千余“逃兵”产生,当然,逃出去的一个没有,第二日凌晨,又是开审批大会,三千余“逃兵”,再次成了日南开发的一份子。
大军再次缩减,但曹性及麾下文武,却没有一点担心敌军的意思,每天聚在一起,商议来商议去。
为将者,每日里跟士卒说的也是训练的内容,相互之间磨合的内容。
并且对行军了两天的新卒,加强了军事训练。
行军途中还要训练跑步、队列、兵器等等,誓有把新卒都逼着逃跑的意思。
晚上,逃兵自然还有,且超过了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