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相信的华楚雅,一听婉姨娘说起华恬,当即便满心怀疑。
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当家,不时要来问沈金玉。沈金玉会将华恬进府以来发生的一些事解释给她听。在她心中,华恬绝对不是一个好人,相反,是一个觊觎她们二房家产的人。
同时,婉姨娘是什么人她也清楚得很。婉姨娘不可能与她娘亲站在同一利益战线上的。
两个与母亲对立的人,都希望自己娘亲号脉,这么一来就可疑了。
想到这里的华楚雅,当即道,“女儿鲁莽了,这便着人送大夫出去。”
沈金玉点点头,“去罢。”
目光移到婉姨娘身上,闪过杀意。
婉姨娘听了,马上又扯着声音哭道,“天地良心,婢妾确是担心夫人啊。夫人为何不识好人心,要将婢妾杖毙?”
华楚雅眉头一跳,看看婉姨娘,又看看沈金玉,大是焦急。
她一把掀开脸上的帷帽,露出焦急而担心的神色,看向沈金玉。
沈金玉见了,略一思索,很快便明白了,忙说道,“哪里说是杖毙你了,不过是你擅作主张,吓你一吓罢了。快回自己屋里,莫要在外头冻着了。”
口中说着,眸中杀意越来越明显。
可是婉姨娘低着头,仿佛看不到一般,边哭边爬起身说道,“婢妾谢夫人担心,这便回去了。”
说着,当真斜斜歪歪,扭着身子出去了。
沈金玉握紧拳头,气得差点又晕了过去。她深深地呼吸几下,看向婉姨娘离开的背影,心道,难不成你回去了,我便不能拿你打杀了么!
“娘,女儿这便将大夫送出去……”华楚雅看到婉姨娘走了,便说道。
沈金玉点点头。
这些,都是初七复述给华恬知道的。
听了初七的话,华恬有些想不明白,婉姨娘闹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按照正常来说,她这么做,不但没有用,甚至是打草惊蛇。
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华恬便让丁香与丫鬟紧着些注意婉姨娘的动静,看她是不是另外藏了手段。
沉香犹豫片刻,问道,“会不会是婉姨娘想确认,二夫人是否真的有孕?”
“这法子也过于嚣张了,等于明白着打婶婶的脸。这与婉姨娘往常挡灰谎呢。”华恬沉吟道。
说起这福沉香也点了点头,蹙着眉思考着。
又过了两日,华恬一直盯着的婉姨娘那边,再没有动静。
甚至连沈金玉,也不曾再找她算账。
这让华恬越发奇怪了,可婉姨娘那里没有她的人,她打听不到消息。沈金玉那里,虽然有个初七,可是沈金玉异常谨慎,这两日做什么事,都是遣退了所有丫鬟的。
正当她将注意力放在婉姨娘身上时,外头传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路过山阳镇的崔氏子弟,被林举人设宴招待。
在席上,林举人将寒景先生的画作“松下抚琴图”送与崔氏子弟。
崔氏子弟很是高兴,将画拿在手上仔细看了又看,又问林举人,传闻镇上有一著名的鉴赏大师,此画是否拿给大师鉴赏过。
还没等林举人搭话,跟在崔氏子弟身旁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看了看画,摇头否认,断定此画绝非寒景先生所作。
当时宴席上有山阳镇所有有名气的书生,也有山阳镇所有有名气的名流,闻言都被惊呆了。
林举人当即反驳,言称此画鉴赏过,是真品。
那四五十岁男子坚决否定,言明自己便是寒景先生,此画绝非他所作,乃是别人临摹的赝品。